結巴,居然是對這素未蒙面的異地公子,「和蘇公子是舊識嗎?」
才想著不想繞著蘇謹華說話,結果自己又提起,花圓媛直覺是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袁裴凱看著她,眼中有淺淺的笑意。「莫約三年前,我救過謹華一命,雖然要他別放在心上,可他一直對那事耿耿於懷。」
折花天尊轉世後還真真是個普通人,花圓媛在心底不屑地低罵。不過這樣看來,袁裴凱和蘇謹華的確交情匪淺,兩人站在一起的模樣也十分賞心悅目。
「那湯姑娘呢?」
迎上他含笑的眼,花圓媛不解的歪了歪頭。
「湯姑娘對謹華是有些意思的吧?」
「哎?」
花圓媛驀然瞪大雙眼,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對蘇謹華有意思!?
「在亭閣時,湯姑娘不時會朝謹華看去,雖然未曾聽聞謹華與哪家姑娘要好,袁某也不曾見他如此留心一位女孩子。」
留心?對她嗎?
花圓媛在猜是不是雨聲太大,讓她產生幻聽了吧?
「袁公子大概是誤會了,我和蘇公子並不相識,今日在詞會是初次相見,何來有意之說。」
「……是嗎?那或許真是我想岔了,有得罪湯姑娘的地方還望妳別介心。」
花圓媛朝他擺擺手,「袁公子別這麼說,像您和蘇公子這樣相貌堂堂的男子,是姑娘都會多看幾眼的。」
如果她看袁裴凱的眼神是純欣賞,看蘇謹華的目光絕對是帶有恨意的!
袁裴凱對她的話只是笑一笑,並不答話,兩人也來到花廳的門外,遠遠就看見湯靖池在房簷下等著自家小妹。
「多謝袁公子替筱媛打了這一路的傘。」看他濕透的右肩處,花圓媛掏出手絹塞進他沒握傘的那手,「雨天濕冷,進屋後袁公子就用這帕子擦一擦吧,莫要受寒了。」
不過這麼小的絹子大概也只是擦心酸的,見他收下了便笑道:「怕讓兄長等得著急,筱媛這就先走一步了。」
「嗯,湯姑娘慢走。」
袁裴凱收起傘將傘交給站在門口的小廝,便握著她的手絹轉身進花廳。花圓媛看遠處一男一女也正往這邊行來,定睛一看,居然是蘇謹華和秦芳瑛。
看秦芳瑛幾乎整個人都偎在蘇謹華懷裡,那副嬌羞的模樣讓花圓媛忍不住揚起一笑。可她笑意還沒爬上眼,便對上蘇謹華那深沉的雙瞳。
花圓媛無畏地對上他打量的目光,瞥見他衣裳上的墨漬,她嘴角的笑意又更深了些,一時之間空氣中瀰漫著古怪的氛圍。
「媛兒,怎麼這麼慢才過來?」
湯靖池來到她身旁,憂心地問道。
「噢,抱歉抱歉……」
「我已經派人傳話給府裡,說我們要留在這兒用膳,晚些回去了。」
「這樣啊……」還是湯靖池心細,若是換成她獨自來,唐莞清定會當她跑到外頭去溜達了。
說這話的同時,蘇謹華已走過他們身後,收了傘交給小廝,同秦芳瑛一塊踏進花廳。花圓媛斂了斂唇邊的笑意,望著外頭私毫沒有轉小的雨勢,晶亮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第肆話 # 再見便鍾情 (上)
在吃這塊領域,花圓媛也算是位挑食者,蘇家不虧是名門世家,端出來的菜色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
看妹妹又斟了一杯酒,湯靖池劍眉一蹙,低斥道:「媛兒,莫要喝多了。」
給二哥一記安撫的眼神,依她花圓媛的酒量,豈是這種小小「醉翁」能夠灌倒的。
知道自家妹妹酒量並不差,不過這「醉翁」後勁也是十分猛烈,要是喝多的人就會如那醉翁一般神智不清了。湯靖池到是不怕她喝垮,是怕她若喝醉了做出什麼不何禮儀之事,難向爹娘交代。
暗罵湯靖池的小題大作,花圓媛一仰頭便將手中的酒全倒進嘴裡,正要舉筷夾取面前的魚肉,一道輕嗓就從頭頂傳來--
「湯姑娘真是好酒量。」
抬眼看去,袁裴凱不知何時換上一襲玄色長衫,比起藏青色,花圓媛承認這黑衣更適合他一些。
看他脖間的紅霞,想來他也喝了不少。花圓媛朝他嫣然一笑,道:「不敢當,家父對酒有濃厚興趣,打小跟著喝上幾口,自然就不易醉了。」
湯承勝那酒量簡直能媲美酒豪,只能說不虧是出生沙場的大將軍,花圓媛思起這世的父親,不禁又笑了笑。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