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风缓缓立起身来,望着一脸愧色的德王,恭敬说道:“殿下,草民却无入仕之心,不敢有所隐瞒。但请殿下放心,草民仰慕德王已久,深知这北唐江山兴复之责唯殿下才能担任,所以草民必会不遗余力的助殿下完成此志。”
“好,楚阁主大义,本王自当敬重”,德王深深敬佩,也不敢再作挽留,定定道:“本王算是明了了楚阁主志向,楚阁主虽年岁小本王不少,可才识谋略却是一流,本王自今日起便以先生之礼遵奉楚阁主,这该不为过吧?”
楚云风跪拜作礼道:“草民叩谢殿下。”
自从楚云风进来之后,婉儿公主就一直目不转睛的左右打量着他,见父王和大家寒暄的差不多了,这时忍不住问道:“本公主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吴越有四大公子,楚公子名列四公子之首,刚又听陈老太公说公子武艺超群,连沙陀人李兰璞那么厉害的人物都是你的手下败将。这样看来吴越四公子的确不是浪得虚名的哦,只是不知道其他几位公子是否也像楚公子这样相貌出众,才艺绝伦呀?”
楚云风知道这位北唐的婉儿公主向来对江湖之事颇感兴趣,不敢有一丝懈怠,“公主殿下太过抬举草民了,草民受江湖朋友抬爱,受宠若惊,至于其他三位公子都是出自江湖名门,个个的确都是人中翘楚。”
“呵呵,楚公子真是太过谦虚了,本公主倒觉得公子是实至名归”,婉儿公主瞧着这位儒雅公子,心中早已生出了些许的情意。
“不敢不敢。”
“哈哈,本王这位公主啊,向来喜欢和江湖中的英雄豪杰交往,像楚阁主这样年纪轻轻,就盛名天下,不光本王这位婉儿公主,就连本王也是十分敬仰啊”,德王和众人交谈这番,才算是宽了心,胸中顿时豁然了不少。
“是啊,是啊。”
德王这才发现来了许久,一直只顾着与众人言谈,赶紧对立在远处的窈窕女子吩咐道:“清瑶姑娘啊,本王坐这半天,竟忘了大事,快快去替本王传唤,早些将菜肴盛上,今日本王要与诸位贤士畅饮。”
那清瑶姑娘莞尔一笑,有礼答道:“放心吧,殿下,早已准备妥帖,只等您吩咐了,民女这便去吩咐姐妹们摆宴”,说罢就出门去传唤候在门外的侍从。
“父王,清瑶姐姐可是最贴心了,怎会误了父王的大事”,婉儿公主一旁妍笑道。
“呵呵,倒是父王多虑了”,德王一脸和笑,而后又对众人道:“这位清瑶姑娘啊,可是有些来头”,说着又问起了楚云风,“楚阁主才识享誉江南,想必对当年宫中的乐师陆海平有所耳闻的吧?”
“陆海平?”,楚云风当是知晓,作为通晓音律之人,岂能不知此人,侃侃道:“陆前辈当年可是位音律大家啊,被封为宫廷第一乐师,天下无人不晓。当时的皇上也十分喜好音律,据说陆老前辈平生写了很多乐曲,深得众人喜爱,老先生每有新曲,皇上都是要第一时间聆听陆老先生新曲。宫中乐师舞姬都争着排练陆老先生的曲子,就连后宫的妃嫔们也是以能排练陆老前辈的乐舞为荣。草民记得当时的陈贵妃就是因排练出一首陆老先生的曲子而备受皇上宠爱,为此还抒写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佳话,陆老先生的很多曲子啊至今仍广为流传。”
众人说话间,清瑶姑娘又重新走了进来。
德王指着那楚楚可人的清瑶姑娘,说道:“这位清瑶姑娘便是陆老先生的后人,如今我等虽没有耳福再听到陆老先生的曲乐,却是有幸观瞻清瑶姑娘为大家抚琴哦。”
大家都将目光落向一旁的清瑶姑娘,个个做肃然起敬之状。
楚云风历来对这些精通音律之人都极为敬仰,连连道:“原来是陆老先生的后人,失敬失敬。”
清瑶姑娘面带微笑,一一同大家作礼示意。
“难怪在下听落雅轩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耳熟”,楚云风注视着清瑶姑娘,问道:“敢问姑娘祖上可否与落雅居士有些渊源?”
“回禀楚公子,那便是小女祖父的雅号”,清瑶姑娘柔声回道。
“原来如此”,楚云风心中凛凛,“姑娘祖父可是位性情中人,当年不愿阿谀奉承宫中阉宦,也不惧其淫威,愤然辞官隐归,栖于山中草堂,这份心境,晚辈望尘莫及。姑娘的落雅轩,落雅二字既表伯牙之志,又盼遇子期之音,高雅风骨,可追先人呀。”
“公子谬赞了”,清瑶姑娘客气说道:“小女同祖上都只是喜好音律之人,无甚大志,但求心中坦然罢了。”
“哈哈哈哈,清瑶姑娘不愧是名门之后,仪容姿态皆有陆老先生当年遗风,本王啊在东都这么多年,也是今日才得知落雅轩这样一个好地方”,德王拂了拂胸前的衣角,盎然说道,“本王在蜀中之时就想着回来定要拜会一下陈公、朱将军和楚阁主,可又怕为大家带来麻烦,左右为难之时,幸得本王这小女提点”,说着甚是怜爱的看向婉儿公主,“婉儿与清瑶姑娘相交已久,说清瑶姑娘的落雅轩是处绝佳的好友叙旧论道之处。又替本王出了主意,藏了半截诗给各位,本王起初还有些怀疑,可来了之后啊,才发现却如婉儿所说,当真幽雅脱俗”,话到此处,只见他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暗淡了许多,“本王今日在朝堂之上,眼睁睁看着中书大人被温季清父子构陷排挤出京师,无力相帮,又不能为朱将军东征进言增些军马粮饷,实在惭愧,好在有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