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响起了炮竹声,我循声看去,竟看到何允站在对面窗前,笑意浅浅的看着我。我心里一惊,急忙把窗户关上了。我扶着窗,心怦怦直跳,过了一会儿,我快速的转过头,看到玉柠正蹲在床边整理衣服,若是从对面看过来,应该是看不到她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觉到手心湿热,内心紧张不安。
我静静的看着玉柠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我对她留下一句“我去隔壁找凉亦”,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走出客栈,抬起头,酒楼二楼的窗边已经没了他的身影,我见状径直走进对面的酒楼,走上了二楼。何允正在给自己倒酒,他看到我不觉意外,只一笑说道:“温姑娘,要不要来一杯?”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酒,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饮了口酒,反问我道:“那你呢,怎么会到雲县来?”
“我先问你的,你回答了我我便回答你。”
“我来雲县找人。”
“找谁?我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日子了,或许能帮到你。”
“这是第二个问题。”
“我......我也来找人。”
“是吗,你要找谁?”
“穆景,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他闻言皱起眉,疑惑的问道:“听名字有些熟悉,是个什么人?”
我有些惊讶,本是以此做借口,没想到何允竟会对穆景这个名字有所反应,虽然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但我还是沉住气对他说道:“该你回答我了。”
“我要找当地的一个媒婆,姓王,我要问她要父亲当初嘱托给她的东西。”他说完招呼小二再上一壶酒,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冷笑了一声。
王媒婆已经死了,他却告诉我他在找她,想必他是早已找到了人,然后杀人灭口了吧。何武当初把人交给王媒婆的时候,她的死期便注定是在何家利用完她之后,不过她是亲眼看着我们把玉柠带走的,虽然她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但她若是向何允描述了我们的模样特征,那如今我的举动便是自投罗网了。
可是即便我不来见他,我们的身份都已经暴露了。而何允现在的反应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他为什么会如此老实的告诉我他要找的人跟他父亲有关,而且他莫名的带给我一种,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感觉。
突然,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看着我问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还未等我回答,他再次问道:“你要找穆景这个人做什么?”
我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生了病,只有她能救我。”
“这么说来她是名大夫,你得了什么病只有她能救?”
“我明天便要随兄长离开雲县了,回去苍都城内。”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这话是为了测试他的反应,并且我把走的时间与地点都改了。
他看着窗外,闻言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说了句:“嗯,我也快回去了。”
他的反应实在让我猜不透,我缩了缩肩膀,对他说道:“我觉着有些冷了,你慢慢喝吧,我先走了。”我说着正打算起身,他却叫住了我,脱下自己的外袍给我披上,轻声说道:“入秋了,你确实穿得有些少。”
我下意识的连忙撤下衣服,对他说道:“我回去穿就可以了。”他见状再次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他见状坐下说道:“你若不愿让我送你回去,那你便在这多留一会儿吧。”
我只好留了下来,被强说着喝了几杯酒,我顿时感到头痛欲裂。天色有些灰下来,我撑着头看着窗外,一阵冷风吹过来,我突然有了预感,头变得越来越痛,指甲深陷进头皮里,我听见何允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我弯下腰,整个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何允把我扶起来,他紧盯着我,将我紧拽的拳头松开,随后语气惊讶的说道:“你中了蛊!”
我无力的推了推他的肩膀,气若游丝的说道:“你不用管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却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在我耳边一个劲的问道:“是谁害的你?”我早已无力回答他,头痛得快要裂开了,我蜷缩着身体,另一只手重重的抠着头皮,甚至抠出血来。
何允始终拽着我的另一只手,我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抠出一条条血印,他用手臂环住我的背,一言不发的守在我身边。
我不知自己何时失去了意识,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我想到礼煞他们一定很担心,于是掀开被子打算起身离开。
“还痛吗?”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何允在窗边站着,他这时已经转过身来,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不痛了。”我如实回答道,接着我又补充道:“我该回去了。”
微弱的烛光下,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很郑重的对我说:“我会帮你找穆景的下落的,我希望你能恢复健康……你去吧,温亦。”
我有些发愣的看着他,随即道了谢,匆匆走了。
我回到客栈的时候,玉柠一个人哭的梨花带雨,她看到我,连忙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边哭边问道:“温亦,你跑哪儿去了呀?”
门口有辆马车孤零零的停着,礼煞和凉亦不见了踪影,我看着玉柠说道:“我出去找找他们吧。”
“别。”她赶紧拉住我,含着泪说道:“你出去万一又遇到危险怎么办?他们找不到你便会回来看看的,再等等吧。”
我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