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
我抬起头傲然的注视着她,轻笑着说道:“你想错了,我不怕死。”
她闻言缓缓说道:“你大可以逃了,说不定我便等不起了。”
“你既信守承诺放了玉柠,我便不会逃走,反正被囚禁在这宅子中,我早已只剩躯壳了。”
门再次被打开,白胡子老道走了进来,对老太婆说道:“今晚婚事一办,我交给你的符文,便可起到作用了。”
我闭眼靠在墙上,突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接着是忽远忽近的打斗声,她冷笑了一声,对我说道:“丫头,你自不量力的朋友来救你了。”
我闻言挣扎着爬起来,她冷冷的看着我,嘲讽道:“可惜你这几天愚蠢的行为给他们添了累赘。”
我在她面前无力的扶着墙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突然,我听到了凉亦的声音,我转过头,他从走廊尽头朝我跑来,他扶住即将站不稳的我,眉眼满是愧疚。
“温亦,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冒任何危险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黑青,无力的说道:“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话音刚落,一阵劲风迎面而来,江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外,他的旁边站着长胡子老道。
凉亦见状伸手指着他,厉声说道:“胡易三,这几日我们已将你的老底掀了,斐云观的人马上就要赶到了,你滥用邪术害人,看你这次如何收场!”
那老道闻言轻笑了一声,“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被逐出师门,我欠江氏一个人情,这次还了,便无憾了!”顿了顿,他又说道:“既然事已至此,斐云观的人,我便不见了!”说完,他衣袍掀动,越墙而出。
江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丫头,你只要与献儿拜了堂,我便让易三除了你的蛊,若你现在走了,你是活不了多久的。”
凉亦闻言冷笑一声,“师门不幸,待斐云观的人来了,他们定会为门下弟子所犯的错收场,我们还何须受你威胁。”
“易三的蛊术,世上无人能解,哦不,有这么一个人,但她早已不知去向,或许早就已经死了吧。”江老太太说着,苍老的脸庞扬起一抹得逞的笑,但眼神却陷入某段久远的回忆里。
“那个人是谁?”我看着她问道。
她闻言定定的看着我,轻笑了一声说道:“丫头,你既开口问我了,我告诉你也无妨。她是我的师姐,早在十年前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年轻时她每回都赢我,但最后那次,她却输了,所以她便躲起来了……”
“这么听来,你师姐早在十年前便已放下了一切,而十年过去了,你却似乎还未释怀。”我看着她缓缓说道。
她似乎被我说中了心事,将她的拐杖在地面上敲得咚咚作响,情绪激动的看着我反驳道:“不,她怎可能放下,当年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用她的双手,用师兄送给她的那把剑……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后来,她没有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师兄临死前陪着他的人是我,是我为他操办后事,替他完成遗愿的!”
我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说了句:“可是你师兄还是不爱你吧,你还是输了。”
“祖母!”江子献衣着单薄的从门内走了出来,来到江老太太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冲我们说道:“你们不要再说了,再说祖母又要犯病了。”
我这才发现,礼煞不知何时来到了我们身边,我看向他,他同时也看向我,顺着他的视线,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嫁衣,顿时有些不自在。这时,走廊口传来动静,三个身穿灰色道袍的道士正朝我们走来。
我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江老太太一眼,她神情呆滞的站在原地,江之献拍着他的后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温姑娘体内的蛊,师祖或许有办法,但目前师祖正在闭关,还有数月才能出关,姑娘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但除了师祖,整个道观的人都是无能为力。”
“那你说了等于白说!”凉亦怒气冲冲的拍了下桌子,看着那三个道士说道:“那你们还不快去将胡易之抓回来,你们斐云观的弟子害了人,你们难不成就任他逍遥法外!”
“人我们自然会去抓,但胡易之这人行踪飘忽不定,怕是需要些时日……”
“为今之计,恐怕是要带温亦回江府,才能将胡易之引诱出来。”礼煞紧紧握着我的手,看着我轻声说道。
☆、十八
我靠在礼煞的背上,我们一行人往江府的方向走,他走得很慢很稳,我闭上眼睛,不安稳的睡了一会儿,睁开眼时,我们已到了江府。
没想到刚离开这个地方,我便又回来了。江老太太将自己关在漆黑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她的声音幽幽的从里面传来,“让那丫头进来。”
我踏进一室黑暗里,她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对我吩咐道:“将灯点起来。”我点上灯,亮光幽幽的照亮了空荡的屋子,也照亮了江老太太宁静安详的脸庞。
“献儿也常这样为我点灯,我不喜亮,他便拿来了小支的蜡烛点着了,就怕我在暗处磕着绊着。”我静静的听她回忆着,她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慈祥。
“献儿很懂事善良,他喜欢明亮的地方,可自他九岁时,我们便落难搬到了这个阴暗的宅子,献儿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但我别无他求,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无病无灾……”她说着,紧紧的闭上眼睛,充满岁月痕迹的脸庞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