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小声的道:“安徽的父母,还以为我们两个在城裏有吃有喝哩,年底还指望我们能弄点钱去,帮补帮补家用,奶奶的病也越来越重,再得不到治疗的话,可能就要不行了,也等着我们挣钱家交学费,可我们两个累死累活的,每月只得八十元,根本没法寄钱去,现在杜老闆这裏又呆不下去了,这以后怎么办呢”
王雀低声道:“不如我们去找那个狼哥,那个人又有钱出手又大方,在他那裏,可能能搞点钱家。”
王燕犹豫着道:“可是我已经给了杜哥,再说那个狼哥,看起来很色的样子,我们要去投靠他,说不定都会失身给他。”
王雀披披小嘴道:“算了吧我们两个都是安徽户口,姓杜的玩玩你是可能的,但要说他会娶你当老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吗再说了,他都要了你了,但是平时对我们还是那样,也没看见他多给我们多少好处,那个狼哥大方的很,能哄些钱家,就算给他沾沾便宜也没关係是吧”
现在的人不知道,八十年代的中国人,对户口是十分介意的,农村的姑娘就算长得再漂亮,能嫁到城裏的也是凤趾麟毛,毛大粽子的这条狗屁政策,真是害死中国人了,但也给以后黄道的大兴,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王燕点头道:“就是不知道上哪找他。”
王雀道:“你笨啊,上次他不是说我们要是想他的话,就去印刷厂找他的吗我们去南天印刷厂,一定可以找到他。”
王燕道:“他那话听起来就不是正经话,也不知道说的是真的假的”
王雀道:“不管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反正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还象这裏一样,两个哄他一个,还不把他哄得昏头转向,只要能挣点钱家就行。”
王燕咬着樱唇想了又想,道:“那好吧,今天晚上我们就跟姓杜的说,就说家裏有事,要我们去一趟,过些天再来,这会儿他遇到这种事,恐怕有几天开不了张哩,我们这时去,他一定会想省了几天的工钱哩,一定会放我们走的。”
王雀咬着好看的贝齿,轻声的道:“平时他对我们也不怎么样,这会儿也不能便宜他,就说家裏等着用钱,要他们给一点钱给我们去。”
王燕摇头道:“姓杜的这么小气,想要点钱怎么可能哩”
王雀道:“最起码要姓杜的把我们这个月这些天干的钱给我们,有多少算多少。”
王燕道:“好试试看吧。”
我开着车到南湖边父母住的那处平房,就在门口停了车子,往院子裏走,边走边大声道:“妈、妈,我来了”
老头黑着脸从屋裏沖了出来,没好气的道:“还知道来,这些天都上哪去疯了就知道自己在外面快活,也不管家裏的死活。”
我一愣道:“不欢迎我来是吧那我走就是了。”话罢,果然转身就走。
老太从屋裏出来,一把拉住我,把老头连打了几下,骂道:“老头子,有火别找儿子发呀化梁已经很好了,既把我们一家的户口弄了上来,又要厂裏的人替我们翻修了房子,这样的儿子,你还朝他发火”
我不解道:“到底什么事哩”
化栋拿了把刀沖了出来,怒吼道:“是大狐那个呆b,说是要收我们的保护费,每个月要收一元哩,我们家只是卖些炒货,每个月也只赚个把块钱的,要是每个月给他一块,我们家还不喝西北风去这事公安也不管,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壮士不平拔剑起,我这就去砍了大狐那个王八蛋。”
老头急得大叫道:“化栋你敢去”
我笑道:“你读书读呆了吧还拔剑起哩,就你那个吊样,你去杀只鸡给我看看”说着话,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破刀,随起一脚,就把柴化栋踢到门裏去了。
老太眼睛红红的似有泪光,歎着气道:“化梁,我们卖不成炒货,就没生计了,这可怎么办呀”
我嬉笑道:“不卖就不卖吧大狐狠,我们就躲着他点,又能怎么样哪,这些钱拿去,你们有程子不要出去了。”
我随手掏出一叠钱来,数也不数,塞到老太手裏。
老太拿着那叠钱,左手交右手,右手交左手,象拿着一个烫手的山竽一样,颤声问:“你个炮子子呀这钱是哪来的千万不能做犯法的事呀”
象老头老太这样的姓哪里知道,那个伟人的儿子正做着犯大法的事哩,只不过公安不敢抓罢了。所谓的法,从来就是针对老姓的,老姓要是守法,等着穷一辈子吧。
我笑道:“放心,这都是我挣的,现在我是国营大厂的行销处长,你们两个老的,就不要为钱烦心了,再不够时,只管找我就是了。”
老头捏出一根廉价的“烽火”香烟,刁在嘴裏吼道:“有钱了不起呀”
我自小就和老头不对路,有事没事和他抬杠,顺手夺过他嘴上刁着的“烽火”,扔在地上,摸出一包没开封的软“中华”香烟,塞在他手中,笑道:“有钱就是了不起,怎么了”
老头捏着烟,又对老太吼道:“把钱还他”
老太紧紧的攫着那一叠钱道:“老头你要死了又不是外人的钱,化梁,别理那个老不死的。”
化栋大叫道:“哥你没种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和大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