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有时候喜欢装得像个大男孩来讨女孩欢心,我是知道的,所以只要他一露出成熟温柔的样子,我就会被他迷得一塌糊涂。
一开始他追我,无赖耍赖皮装害羞的居多。等到我们在一起后,他就变得温柔成熟起来,然后换我软软的缠着他。
明知道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应该永远不要让他满足。只是那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傻傻的一边想管好自己,一边天天跑去偷看他,如同初恋的少女。
即使只是一个眼神的相遇,都会开心很久。想着那个眼神,会笑上一天。
完全是傻得可以。
那时候,他喜欢带着我走过他认为每一个美好的地方。
广场前的巨大喷泉,吟唱着远方恋人的游吟诗人,满片的花田和蔚蓝的天,夜晚的泰晤士河,小港里的流浪魔术师,还有……郊外的那一大片卡萨布兰卡。
我一直都知道,我异常的喜爱这种花。即使很多时候我都害怕提起卡萨布兰卡这个名字。可这无法阻止我自己。
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喜欢缠在他身上,那时候,已经是我们好了一阵子了。
我们几乎每天都粘腻在一起。太多美好到心痛的事情,都是那时发生的。
记得有次,他兴奋得不得了的带我去看那一大片花海。
他开始什么都不说,从王lt;i;里拉出穿着高跟鞋的我,坐上马车就走。
马车出城,来到一个小庄园的山脚下,停车。
我斜着眼睛看他,嘀咕着你干什么干什么呢。
被他浅笑着拉出马车,两人手拉着手一摇一摇的往山顶上走。
那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我不停的问他是不是想给我惊喜。他眯着眼,笑着说到了就知道了。
那天,他没有把头发往后梳,发丝凌乱的卷曲的,再加上他半眯的眼睛和长睫毛,好看得不可思议。
我就在他旁边不停的骂他骚包。
山不高,却是泥地。我穿着高跟鞋,走不了太多的路,到半山的时候已经是极限了。
当时,我蹲在地上,扯着他的裤腿喘气,他看天。
我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又看他。
他立马转头看山脚。
我又缠上去叫他,“爱德华,你是不是想让我这样走上去。”
他揉揉卷发,又看天,眼睛睁得极大。那纯真的表情,就好像一个在认真研究天空的孩童。
“你就想看我哭着爬上去么。”我说。
他假装咳嗽了一声。
等了半会没等到他反应,我拍拍裙子站起来,脱下高跟鞋提在手里,往前走。
他看我两眼,走了两步,再看我两眼,然后快速的走到我前面来蹲下。
我无视他,从他身边走过。
他在后头无奈的唤着,“索菲亚……”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翘,下巴微抬,眼睛几乎快眯成了月牙。
他追上来,又在我面前蹲下,我哼哼,“你不是想看着我哭着走上去么。”
他不自在的笑笑,“乖,不生气了,我背你。”
“你不是不愿意背么。”
“没有……。”
我把脸撇一边去,不让他看到上翘的嘴角。
“乖,快上来。”
我爬上去,搂着他的脖子,特别想在他白皙的后颈上亲一口。
“早知道会这样,早点蹲下来不就好了么。”我在他背上得意的说,两只脚还在他身侧晃来晃去。
然后,我们俩就恶心兮兮的往上走。
用一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那时候我彻底矫情了。
庄园在半山腰上。大大的明亮窗户,温暖的色调,门前有一大片草地混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
爱德华就站在庄园前,指着灌木围成的小院子对我说,“索菲亚,这是我们家。”
我趴在他背上抱住他的圆脑袋使劲的亲。
然后他背着我继续往山顶上走。一边走一边还把爬他头顶上的我晃得东倒西歪。他说,还有好东西要给你看,到时候别感动得稀里哗啦,要是实在忍不住,他也不介意把他的外套借给我抹眼泪的。
我就笑,然后又抱着他的脑袋在他背上蹦跶。
山的另一面比这面要平缓许多。连着另外几座更加矮小的山,不,已经无法称它们为山了,这种高度只能说是小坡。
让我无法置信的是,刚站在山顶,往下看,整个坡面,力所能及的地方,几乎都种满了百合花。
它的品种。
卡萨布兰卡。
这个国家一度被禁止栽种,甚至是禁止说起的花名。
微风拂过山间,大朵大朵的白色花瓣左右轻轻摇摆起来,染上晨间露珠,折lt;i;着瑰丽的色彩。
在阳光下,如同那最圣洁的向往。
那时候,我趴在爱德华的背上,脸靠着他的后脑勺,微微抬起下巴,看向那一大片的莹白,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笑得……差点哭起来。
最浪漫的事情,也就是这样。
“漂亮么。”他低低的问。
我在他身后不断的点头,“漂亮得不得了。”
他浅浅的笑起来。背着我,朝那一大片花丛跑去。我在他背上大叫大笑,不断的摇晃,引得他重心不稳,一头栽进花丛里。
然后我记得,那天,我们在花丛中呆到很晚。从看花,到看夕阳,到看星星,到我睡着。他抱着我慢慢的往回走,温暖得不像样。
我从没有笑得那么疯狂过,也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过。
开心到,即使现在想起来,还是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