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他们肯定会凑齐最后那只手,所以,明天晚上,你收拾行李,和托修列出lt;i;,先藏到他家去。”
“那你怎么对国王解释我到托修列家这事,藏到他家去他们就找不到了吗。”
“我会让人假扮你,我想王后肯定会配合的。”
“不要把她牵扯进来。”我连忙道。
“不会,只是让她帮忙掩饰一下。”
“然后了?”
“什么然后。”
“你想抓到凯萨琳么?抓到后了,怎么办?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吧。”
他靠进沙发里,半垂着眼睛。半响,他撩撩刘海,对我笑了笑,“我只有父亲。”
想不到他会这么回答,以前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要么转开,要么不回答。
这段时间,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注视着他。
他瘦了很多,眼眶更深了。脸有点苍白,眼下的青黑从那天起就没有消过。
我的手触上他的眼皮,他闭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投下小半圆的lt;i;影。
“这几天很累?”
“恩。”
“那就休息一下吧,不会有事的。”我的语气放柔了很多。
他没说话,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是眼睛,脸颊,下巴,最后是嘴唇。我微微张嘴,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得到他热情的回应。
“我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在生我的气,再等一等好么,用不了多久了。”
“最后一次。”
“好。”
是因为想再给他一次机会,还是因为害怕没有退路才说的‘好’,我已经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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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我回去,嘱咐好我,把东西收拾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连珍妮都没有惊动。
第二天傍晚,我随着托修列出lt;i;。
托修列的城堡在城外,但他在王lt;i;附近有一套小房子。因为太晚了,我们决定在他那套小房子里休息一天,明天再由另一批人送我离开。
他家有个地下室,恩……确切的说是密室,真正意义上的密室。
本来只是准备住一天就走,不用那么费心让侍女打扫房间。但想不到,第二天却走不了了。
第二天,也就是在少了右臂的那具尸体出现以后,平民区的疫情突然暴涨。
好像一夜间,死的人就在不断增多。
国王下令,不仅封锁了那块区域,甚至连整个城都开始封锁起来,街上再没有以前那种轻松的气氛。
我没有走,在托修列的小公寓里住了下来。
他带来了他的老管家照料我的生活,偶尔,在我走出密室透气的时候,从楼上往下看,只能看到几个抱着纸袋忽忽走过的身影,好像一时间,整个伦敦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惶恐之中。
报纸天天都有,大篇大篇的报道疫情,我看过了,只要染病的人,身上都会出现黑色的斑点,当斑点覆盖全身时,就已经预示着死亡。
王lt;i;士兵已经开始大车大车的往城外运送尸体。虽然报纸上极力的安慰群众,并且否认,这次瘟疫和十多年前那场疫情的关系,但卡萨布兰卡已经复活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整个城。
托修列带来的消息是,黑袍人又去王lt;i;劫过‘我’一次。
这次,来了两个人五具木偶。
假扮我的是珍妮,因为早就有准备,所以他们并没有成功。不过,那之后凯萨琳再没有什么动静。
我一直呆在密室里,猜测爱德华所隐瞒的事情。最后越想越乱,不了了之。
我从来不信教,却在这几天里,天天拿着十字架祈祷,后来想想,觉得讽刺得不得了。
走在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托修列已经几天没回来了。
我想,现在这个样子,多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所有的事情,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只是我不知道,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从管家手里接过一张传单,暗红色的底,黑色的字:
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月桂之树
请拿着你的樱桃宝石
向我祈祷吧
很简单的三句话。我把目光从樱桃这个词上移开,转头看向窗户外满天飞舞的红色纸张。
平民区的疫情扩大以来,伦敦就一直笼罩在黑沉的乌云之下。
抬头望去,那尖尖的堡顶指向苍穹,却划不开半点的晴空。红色的纸张像是死亡的蝶翼,在众人眼中,妖娆且绝望的飞舞着。
我紧紧的交握着双手,却换不来一点暖意。我缓慢的把头移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几次张口,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是……是不是,王后出事了?”
劳拉这个名字有一个含义——月桂树。
管家一愣,遽然抬头看我,好一会,才点了点头,“王后陛下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爱德华在哪里?我要见他,告诉托修列我要见他。”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们找不到我,所以拿王后来要挟吗。
王后在凯萨琳手里……
我退后一步,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人瞬间抽掉般,蓦然跌坐在地。
在那个疯女人手里,我不敢想,她会如何对她。
凯萨琳要报复的不仅是当年害了她的人,她想报复的,是整个王室,或者说她想毁了整个伦敦……是么。
连她的儿子都不顾了……么
我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回密室,翻出红色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