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一辆马车的门栏上,左肩被人用力的踢了一脚,然后非常顺利的从马车里掉了下去,我抬头看天,万里的晴空骄阳四lt;i;。
已经从地下室出来了啊。
我看看旁边的马车和马车上的爱丽丝,冷笑,是想把我运走么,可惜了呀。
远处,一队如同被包了铁皮的罐头人前,爱德华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高大挺拔,丰神俊朗,只是衬衣领口微开,显得稍许狼狈。
我看着他,没有穿盔甲啊,是不是表示他就是个后方阵营的,举个手说句“冲啊”就好?
没等我想那么多,身后又被人猛踹了一脚,一阵巨疼从背脊传至全身上下,顺着力道,我在地上翻了一翻,正面对着那群军队,却再也腾不出空闲来打量他们,我缩成一团,脑袋突突突的,全身血lt;i;都要倒流了,我想,这一脚肯定正中背心。
嗡鸣声中,却还听见王后的哭喊声,我撇撇嘴,好歹是个王后,哭得这么没有形象以后可这么见人,再说是我被人踢啊,关心我也不用嚎成这副模样嘛。
腰间又被人用力踩了一下,我哼了两声,却没力气去理会,估lt;i;着我这背是要断了,身后那人却维持着这个姿势,狂妄的仰头大笑起来。
“我倒想见见爱德华王子是否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话语间却不是嘲弄,他随后从腰间取出长剑,跨上战马,朝那边走去。
那傲视一切的姿态,要多狂就有多狂,爱德华身后的铁皮罐子瞬间骚动了起来,他抬起手压了压,队伍这才恢复安静状态。
爱德华紧抿着双唇,睫毛微垂,眼中lt;i;芒四溢,他左手提剑,嘴唇微启,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味道,“如果我赢了,发誓再也不能碰她,不管是以任何理由。”
那宣战人面色突然变得奇怪,但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随后转过头冷冷的看我一眼,接着就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我垂下头,趁着他们注意力全都移开的空当,缓慢的撑起身体,不想,下一瞬间又被人一脚踩在地上,我淬了一口血,怒火上心,我他妈是招谁惹谁了,要这样作贱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双手抓住那人的脚就是猛的一拉,回身一个大拳头挥过去,站起来就死命的踩,踩踩踩。
踩了半会,动作渐渐停顿,我愣了一下,左右看看,随后转身拨足狂奔,可惜刚刚就用了大半的力气,现在跑起来,如同踩着棉花,差点还双脚打起疙瘩来。
很明显,没过多久身后就来了人,抬头望一眼正兴致勃勃看着打架的铁皮罐子们,一种气急败坏的感觉油然而生。
想破口大骂,却一个不注意,被一脚绊倒,身后的追逐声也终于临近在跟前,我叹口气,有点想笑,这感觉就像是在演一出闹剧,我亲身经历着,却也像是在做梦。
我翻了个身,正对着来人,笑笑着想说我不跑了,你抓我回去吧。
却不想来人却举起长剑,我脑海瞬间就空白,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惊恐,长剑已然挥了下来。
我听见剑刺入的身音,撕拉一声,随后一个物体掉入我的怀中,我眨了眨眼睛,低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物体,脸上身上被飙了一身的血。
我的脑海除了空白还是空白,血滴顺着眼窝流入眼眶中,我的视线一片的殷红起来。
怀中躺了半截手掌,正中的食指上,那颗镶了蓝宝石的戒指熟悉到刺眼,我记得有一天,阳光也如今天这般明媚温暖,王后拉着我的手说她非常喜欢我送的戒指,说着说着就抱着我哭了起来,至那以后,那颗蓝宝石戒指再也没有离开她的左手,我虽然莫名其妙,但心里还是欢喜的,王后她对我很好,我知道,却从没想过,会这样。
我一点点的转过头,染成血红的世界里,王后那张永远被她涂得厚厚的脸上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苍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却对我说:没事,么事。
铁皮罐子们终于注意到了这里。
我只记得,我扑了过去,一口咬伤挥剑人的腿,她惊叫一声,丢了陶瓷面具,一张呆滞又僵硬的脸露了出来,我满嘴的涩味,却如同没感觉般,任她打任她踢,牙齿一点点的收紧,心想,爱丽丝这木偶lt;i;,居然还有血啊,想着想着,自己就恶心了起来,脑袋终是糊成了一团乱麻,眼一黑,晕了过去。
梦里那黑裙女子又出现了一次,同样的梦,同样的场景,我看的有点麻木。
骷髅兵再次穿过的时候身体一阵剧痛,我抽着嘴角,睁开了眼睛,爱德华那张放大的脸一下就占据了整个视线,他伸着个手,正截着我的脸颊。
我翻了个大白眼,要死不活的问,“你干什么?”
他眨巴着大眼睛,笑得无辜之极,“你醒了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被你截得很不舒服。”
“我就是想看看你好了没有。”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我的脸很好,非常之好。”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晕死前他那如同天神般挺拔的英姿如傲鹰般的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蹭过来了些,额头抵着我的,磨蹭了下,声音温柔低沉,“这样就好。”
我垂下眼睛,却又像被刺到般猛的睁开,“王后陛下她……。”
他沉默了许久,眼神复杂,“她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我抓住他的衣摆,焦急的问。
“只是,那只手,好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