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正中间逐渐出现一个黑色漩涡,如同被扯破的黑洞,不停的旋转、扩大。
我慢慢的靠近,心里很明确的知道这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魔法阵有可能让我万劫不复,但我阻止不了自己,甚至我还感觉到自己异常的平静,如同死水般的平静,心神被控制般,不愿挣扎,放弃了求救。
双眼失焦,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在走入黑洞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了爱德华惊慌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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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失去知觉就好像灵魂脱离了lt;i;体,我能想能思考,就是被束缚着不能动。
但至少还活着不是么,我心里苦笑,这刺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这么招人惦念,这回还光明正大的往王lt;i;里面夺人,不是说王lt;i;有抗黑魔法的咒语么,难道这东西也会出现?
想归想,我还是尝试着动动手指尖。
“很想动么?”一个孩童的声音出现在耳际。
我条件反lt;i;的想点头答是,下一刻瞬间僵硬。
“好吧,我让你动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闭着眼,却还是能感觉到有一阵光亮闪过,然后全身一暖,四肢放松了下来。
我动动脖子,然后是手腕,睫毛轻轻扇了扇,缓慢的,像是害怕下一刻会看到什么让人恐慌的物体般,睁开了眼睛。
周围的环境非常lt;i;暗,昏花不明的烛光只能照亮周围不多的景物,恍恍惚惚并不明确,一只蜡烛被放在一个漆黑的长形物体上,我胆战心惊的凑过去看。
黑色的大木盒子,一边宽一边略窄,盒盖上好像镶了个十字架。
我盯着看了十秒,随后头皮遽然发麻,猛的连步退后。
那是一具棺材。
碰的一声,我撞在了另一具木盒子上,终于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哎呀,女人真麻烦,不就是看到棺材么,里面可是我家宝贝呢。”刚刚在耳边呢喃的童音再次响起,在这个昏暗lt;i;湿的环境里,异常的响亮尖锐,毛骨悚然。
我猛的转头朝发声地看去,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双被反lt;i;得黑亮的皮鞋和一小节西装裤。
一时间,不管是刚刚可以忽略的窸窸窣窣声还是老鼠的叫声,都在那一刻全部静止了下来,寒气从地底冒起,直直窜入心脏,传至五脏六腑,周围安静得可怕,我甚至都能听到有水滴在一滴滴往下淌。
“你……是谁?”
“你不认得我啦?”他朝光亮走近一步,身形半显,但还是不能看清他的脸。
他是一个小孩,穿着小小的黑色礼服,单肩上的披风长长的拖到了地,他的左手握着一lt;i;银白色的长笛,细细的,顶部稍微卷曲。
“还没认出来么?”他换了一种音调,如果说看到他的银色长笛我只能想到那天在盖伊城堡外的小孩,那再听到他,或者说是她那忽男忽女的声音后,我完全明白了,那时候抱着被烧死女巫的黑袍男孩,和那天控制木偶杀人的孩子,都是他。
我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惊惧的想离他远点,越远越好,“你,为……为什么要杀我。”
“我没有想要杀你啊。”他的声音又变回了孩童,带着嗲音,撒娇般的说。
他一步步的朝我走来,烛光渐渐照亮他的脸,那苍白到半透明的皮肤和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分外鲜明的在我眼中扩大。
“不是我想杀你的,你这么可爱,我都想把你变成我的宝贝的。”
“不……不要过来。”我lt;i;索着往后退,几次被棺材的边角划破皮肤,跌跌撞撞的缩入角落里,退无可退,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瞪视前方,手脚冰冷。
“怎么这样看我,都说了不是我要杀你啦,”他嘟嘟嘴,不高兴的皱起了眉。“你躲这么远干嘛,我都看不到你了。”
说完,他举起手里的银色长笛,口中轻轻的念,一阵红光闪过,屋子霎时被黄橙的烛光包围。
黄橙色的光,永远都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与安心,但这一刻,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呆在一片黑暗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着。
这是个石屋,没有窗,屋子周围四处散乱的摆着大大的玻璃柜和黑漆棺材,潮湿的地面凌凌乱乱的丢着一些木头假肢。
棺材,假肢,这些却并不是差点让我疯狂尖叫的原因。
真正让我想去死的是,那一排排的玻璃柜里,都是赤裸的人尸,大多是成年形体,被药水泡得苍白发胀,难看之极。
他们的表情狰狞得如同恶鬼,有些眼睛突出到差点爆出,甚至还有不是完尸,缺了脑袋或者四肢的,沉沉浮浮的泡在水里,不同色的发丝四处飘荡,缠绕着四肢。
我捂住嘴,恶心到想吐,手上冰凉的触感让我猛然转头,一张放大的脸惊然映入眼帘,白胀到发黑的皮肤,急剧睁大无神呆滞的瞳孔还有完全扭曲的面容,这么大的一个玻璃柜只有一颗头悬浮在里面,我甚至能看到切口处的喉管。
我睁大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出,那颗头在沉浮的飘过眼前后,又缓慢的旋转,直至我只能看到他整个后脑勺为止,我的指甲掐进lt;i;里,全身的**皮疙瘩突起,悚然。
“不……不,让我离开这里,求你让我离开这里。”
我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向那个男孩,哀求的哭喊起来。
“带我离开,我不要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