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慌忙的收回手,完全不敢看我。
我苦笑,不打算再逼他,换了话题,“对了,安琪儿怎么样了?”
“什么?”
“安琪儿,那个公主,你不会忘了吧。”
我撇了他一眼,他无辜的回看我。
“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听,安琪儿么,她回去了。”
“就这样?”
“恩,就这样。”
“她……那天晚上以后,你就让她回去了?”
“什么晚上?”
我想到当时的情景,无限沉默。
“索菲亚?”他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却再不愿回忆那段恐慌的时期。
至于安琪儿的事,爱德华不可能不知道。托修列会告诉他,或者,早在他被绑的时候,就应该猜出来了。
心里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抬头看看他,又低头沉思,反复了多次,才鼓足勇气问,“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梅丽尔的?”
“没有,你多想了。”
他用手撑住额头,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出口,“索菲亚,我们即使不能在一起,还是能成为朋友的对么。你这样的lt;i;子,总会让我……让人担心,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帮忙的,知道么。”
他抬手lt;i ;我耳边的发,像在鼓励一个担心受怕的小孩一样。但许久过去,他的手都没有收回来,似乎,是在眷恋……。
可我lt;i;本无法注意这些,我的脑袋已经炸开花了。
他在暗示我,暗示我们已经结束了,没有可能了,不要遐想了,你以后找个好点的男人嫁了吧,不过如果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找他的。
有人说过,自己的爱人在分手时对自己说,‘还能成为朋友’,其实是很伤人的一句话。
我估计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所有的坚持一瞬间崩溃。好半天以后,英文夹杂着中文吼了过去,“鸟的还成为朋友,你是觉得还伤得不够深,没事都要出来刺激下我才高兴是不是,你是要我看着你娶别的女人,还能拿着酒杯来祝贺你,说你丫终于得到所爱的人了,我由衷的祝福你是不是,你就是想让我哭着看你幸福是不是……。”
我口不择言说着,连自己都没发现全身颤抖得厉害。
心没被刀子割过呐,痛感怎么那么清晰。
他深深蹙起眉头,喉咙滚动,最后吐出的,还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砍你一刀然后说对不起,你说可以么?即使重圆的镜子都会有裂痕啊,你想抹平以前的一切,那为什么不干脆让托修列毒死我算了。”
他撇过头去,不再看我,“你以后会忘了我的。”
他的声音也极度不稳,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一百分的肯定。
“你那么确定啊,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名字叫耶和华啊呢,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理。”我冷讽。
他似被我激怒,却压仰着没有爆发。
幽蓝的眸眼毫无温度的对着我,脸上又显出那种冷淡的神情。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想你去死……”
时间有那么一刻是静止的。
他撇我一眼,眼神让我住了嘴。
他的表情冷酷得,似乎是想杀了我。
我忘了,他其实是个比狼还可怕的人呐。
但,下一句他说的话,才真正让我如坠冰窖。
“你不是已经害死我一次了么。”
他转身,站起来朝外走。
在门口时顿了顿,“早点睡吧。”
门缓慢关上,身上的力气终于消耗得干干净净。
我盯着自己的手指尖看,发现,连眼泪都不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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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再没有人来打扰我,连安得拉都消失得彻彻底底。
像是突然间被人遗忘,与世隔绝。这应该是爱德华想要的效果,毕竟,他不会希望有人发现,住在这里的另一个索菲亚。
我写了两封信,让珍妮秘密的递了出去。
这是我想了一个星期的结果。
几天后,让我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我脸上的黑纹居然在慢慢淡化。
直至消失前都悄无声息,不痛不痒,没有任何的感觉,一如它出现那时。
要不是珍妮有天鼓起勇气看我的脸,估计我到‘那一天’都还没发现这个变化。
‘那一天’是黑纹完全消失的前一天。
白天还好好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到了晚上,我才开始觉得不对劲。但由于黑纹的缓慢消失,我放松了许多,也没去多想,直至午夜从沉睡中惊醒。
猛的睁开眼睛,屋子完全没有一丝光亮。不远处敲响的十二次钟声在耳旁回荡,一下一下,仿佛要深入进骨子里。
首先感觉到,是脸上被火烧一般的灼热。手捂住脸,又是冰凉的触感。
随后而来的心痒难耐,像是身体里所有的器官都被蚊子叮了一个包,你碰不着也抓不到。
我卷缩着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实在痒得难受,想撞墙,用疼痛来压制,却依然没有用。
也不知道多久,身体慢慢平静下来,却也不过一两分钟的事。全身开始发痛。
被一点点啃噬的痛。
犹如上万只食人蚁在身体里钻来钻去。
我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最害怕的一个念头是,会不会连呼吸都会疼痛。
躺在床上死去活来的翻滚,身体所受的刺激愈演愈烈,直至我缩在一角,再也动弹不得。
可这才是开始呐,我不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