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抱孩子。我托着她,这是一个小生命,一个和我和媳妇儿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她眯着眼睛,面容皱得跟小老头一样。她一到我怀里就不哭了,眼睛还没有张开小手拍在我脸颊上,我的心快要被她融化了,这是我和媳妇儿的女儿。
“有点像小九小时候,乖乖的。”岳母握着小小九的小手。“小小九,我是你奶奶。”
酝酿了好几次,噎在喉咙里的话才打开,“小小九,我是你粑粑。”
话打开了,就收不住了。
“你这个小胖子,麻麻被你折腾得还没醒过来。”
“你要好好长大,麻麻生你疼了好久。”
“麻麻粑粑爱你,爷爷奶奶爱你。”我如视珍宝地亲了一口怀里的女儿。
媳妇儿第一次抱小小九的时候,小小九睁开了眼睛,这时候婴儿的世界还是黑白色。她没有因为受到惊吓哭闹,而是好奇地看着她的麻麻。媳妇儿没有我喜欢小孩子,但到底是自己九月怀胎,还是很有感情的。媳妇儿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所以暂时还不能喂母乳。
“是个女儿吗?”老板第一时间就给我打了电话,“嗯,我会坐最早的航班来看我的儿媳。”
“是儿媳还是女婿,这还说不定。”
“……”
我的小伙伴生的是女儿,她知道我们也生了个女儿以后,还是有点扫兴地说,“我还想和你们结儿女亲家的,这下子只能白白便宜给老板了。”
“谁说我女儿会嫁人了。”有女儿的人一定有这样的体验,宁愿养她一辈子,也不想她嫁到别人家受苦受累。我现在便是这种心态了,就像岳父说过的,觉得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配不上她,虽然她现在长得跟肉团团一样。
虽然老板有钱,但单凭她chù_nǚ座这一点,就不会是一个好婆婆。
等媳妇儿的身体恢复好,我们便开始着手准备婚礼的事宜。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美国允许同性婚姻的州便增加到了三十个,晨曦做我们的伴郎,老板做伴娘。
每一个女人都有对自己婚礼的盼望,媳妇儿在怀孕期间列好的清单,我都逐一地去实现和还原她最想要的婚礼现场。
刘婷婷感慨地说着,“这才过了一年,你抛我就抛了一个家庭的距离。”
人生最美好的莫过于娶妻生子了。
奶奶知道孩子出生以后,她老人家又来了一趟,什么话也没说,临末走的时候往媳妇儿的手里塞了一个红包。我们那里有这个传统,长辈给儿媳妇孙媳妇塞红包,她让大伯跟我们说,让我们在她九十大寿的时候过来,不要怕爷爷,她会劝他的。
等到今年的六月份,全美五十个州通过了同性恋的婚姻法,我和媳妇儿也将在六月份完婚。
媳妇儿第一次穿婚纱走出来的时候,我正被同事们拥簇着,她身边是老板。老板牵着她,把她塞到我手心里。
“老婆,你好漂亮。”
“真的吗?我感觉自己胖了不少。”
“你以前太瘦了,现在健康了点。”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媳妇儿的神色没有以前清冷傲娇了,笑起来特别的可爱。
“现在我们证也领了,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你跑不掉了。”我和媳妇儿说。
“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跑?”媳妇儿傲娇地撇了撇嘴。
“胡九筒同志,我好中意你。”我偷偷吧唧了口媳妇儿。
“康瑞同志,请注意影响。”媳妇儿捏了捏我的手心。
“胡九筒同志,我们革命的产物爱情的结晶喂饱了吗?”
“喂了,康瑞同志。”
“那晚上再喂喂我?”
“康瑞同志,你说话再这么流氓,晚上就和沙发同志睡吧。”媳妇儿笑了声,便挽着老板去换另外一套新娘礼服了。
当年撬我墙角的研究生学姐,不知道从哪里听闻了我和媳妇儿的喜讯,专门赶来美国踩点,在我们婚礼的前一夜。我完全怀疑这位学姐会在明天的婚礼上说no。
媳妇儿和她客套说了几句,我妈正巧又打电话让媳妇儿回房间,媳妇儿迟疑地看着我,我说我来招待学姐。媳妇儿还是不放心的,三步一回头看我。我马上打了个ok的手势。
情敌见面气场不能弱,我抬起下巴收腹一副斗鸡上场的准备。等到我媳妇儿消失在宾馆里,研究生学姐才把她脸上那副友好的嘴脸收起,淡淡的斜了我一眼。“恭喜。”
“谢谢。”
“呵。”研究生学姐突然冷笑了一声,“她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一直在一起。”
“你以为你们是爱情吗?”
“我爱她,她爱我,怎么就不是爱情了?”
“呵呵,你真的以为她爱你?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很多年,她对你只是惯性,也可以说是内疚。”
我不说话。
“怎么?”她说着,“难道不是?一直以来,你没发现都是你在主动吗?你能左右她的决定吗?”
我仍旧不说话。
“我比你更适合她,从前是,现在是,未来几十年也是。”
“你不说话?不反驳?”
“我没法向你说明我们的爱情,你也理解不了。”我说。
表面上不般配的爱情往往和谐,因为产生这样的爱情,往往是有很多内在的深刻原因,表面上般配的爱情往往不和谐,因为这样的爱情,往往仅是般配。
“你也是受过精英教育,这么登堂入室,难道你们不管这个叫‘小三’吗?”
“你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