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刚好准备说这个,这天太热了,如果继续下去,有些人怕是吃不消。”把账本拿过来,放进柜子里,锁好。
“既然这样,你等会儿就给二婶她们几个说一下。”招弟手里的蒲扇轻轻地舞动着,倒是缓缓送来一股清风,让人觉得心神安静了不少。
“嗯。”
招弟从作坊归来,就拿了针线活过来。因为要赶着绣嫁衣,这两日,她是故意选了嫁衣上要绣的花式专攻!她就不信了,绣活再差,一种东西绣久了,也还是能够入眼的。
太阳西落,洒下一片余晖。
空中,仍旧闷热的没有一丝风,死沉沉的。
等得这时,村民们也大都从屋子里出来了,虽然屋子外面没有风,但到底要比呆在屋里好。不远处,就看见村民三个五个的坐在一起,闲闲的聊着。小孩子则在一旁追逐嬉闹。有妇人摘菜回来,也顿住脚,闲谈了一会儿,才家去做晚饭了。
没多会儿,袅袅炊烟,从农家的烟囱升了起来。在蓝天碧云间,飘散。
招弟喜欢这样宁静的傍晚。
她过去,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大家聊着闲话。嘴角挂着丝丝微笑。
也不知是谁,忽地,却是把问题转到了她的身上。问她与明哲的婚事。她羞得支支吾吾应了下来。那模样,让得大家笑了起来,说,田二妹平日里多么爽快的一个丫头,说起婚事来,倒是含蓄了。
说话的男子被自家的婆娘狠狠地瞪了一眼,笑着说,人家二妹归根到底都是个女娃,能不害羞?你也是,一个大老爷们,打听人家的婚事。
招弟看着两人的动作就笑了起来。夫妻间相处,或许就是这样。她忍不住想,哪天,她也这样的瞪着明哲说话…
晚饭时,说起了新房的事情。
田光明笑着道:“照这速度,五月中旬,新房就落成了。”
宝弟欢呼高兴,“要住新房子了哦!”
“这么快?”来弟眼睛里也是难掩的兴奋,她夹了一筷子肉,“爹,您累了,多吃点肉。”
田光明愣愣,连忙伸了碗过来接下。
招弟瞧了过去。因为建新房的事情,爹是真的累着了。肤色比以前更黑了,身子骨好像也消瘦了一些。
刘氏笑着道:“瞧瞧,三妹就只知道她爹累着了,她娘整日里洗衣做饭,其实也挺累的。”
宝弟倒是十分懂得其中意思,赶紧的就夹了一筷子肉,“娘,我给您夹好吃的…”
晚饭就在这样轻松的氛围中用完。
翌日,依旧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气。
作坊里不做事,来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一觉就睡到太阳高升了才起床。
她打着哈欠从卧房里出来,见只有二姐一个人在家。
“就二姐一人在家?”她走进厨房打水洗漱。
招弟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锅里还有稀饭馒头,才是吃完了…你要酸菜吗?”
来弟口里还塞了满嘴的漱口水,只得凑出脑袋连连点头。
招弟看那架势,只得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去拿了碗,然后到了酸菜坛子跟前,揭开盖子,用筷子从里面夹了酸豇豆和红萝卜出来,她想着前两天倒入缸里的蚕豆,转头问:“对了,前两日倒入坛子的蚕豆,要吗?要的话,就拿了一个勺子过来。”
来弟洗漱完,从橱架上取了勺子,过来递给招弟。
招弟皱眉,“沾了水的不能放入坛子,不然酸菜会坏掉的。”来弟没有办法,转身拿了干净的帕子,使劲儿擦了擦,才递给她。她接过来,从坛子里舀了蚕豆出来。
来弟嘴馋,拈了一颗放入嘴里,酸酸的,好吃。
招弟笑着,“和着稀饭一起吃,不然等会儿又口渴。”
“知道啦!”来弟顺道接了招弟手中的筷子和勺子进了厨房。端了稀饭和馒头放桌上。
招弟看见坛子口没水,又打了干净水倒入坛子口,才会堂屋坐下,继续绣东西。
来弟对此,颇为好奇,睁大双眼看着安安静静刺绣的她,“二姐,你前些日子,不是不想自个儿做嫁衣的吗?怎么忽然又想了?”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不想以后后悔呗!”她垂着头,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手里的功夫则是一刻都没耽误。
“哦。”来弟点头笑着,风卷残云般的,就把早饭吃完。她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明晃晃的阳光不仅仅刺眼,还十分恶毒。她是连出门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坐回来,拿了针线篓子里的红绳,开始打络子,时不时的,与招弟说着闲话。
“哟!三妹今儿都坐下来打络子了,还真是难得啊!”得弟的声音响起,两姐妹抬头,得弟手里已提着一个篮子进了屋子来。
来弟抬头嗔了一眼,故作生气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