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正忙着煮茶。
“没事,他们看不到。”子桑聿轻声说着,轻吻了一下她的手。
“!!!”
旁边睿儿楠儿还在扯着子桑聿的衣角,咯咯笑个不停,不知道干嘛了心情那么好,就是开心地拉着衣角在一边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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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衣服可还合身?”
柏倾冉听到御衣局的人问话,不禁抬眼去看那站在铜镜面前的人。这一身衣袍,是中秋节那天登基所用的;因当天有祭拜仪式,御衣局便缝制了十二纹章玄袍冕服,上精绣高山流水龙腾烈火等十二纹章,寓意君主的九五之局;加上布料上等,剪裁合身,衬得这人气度不凡,站在那里便有着帝王之势。
“可以。”子桑聿淡笑,回过身去看柏倾冉,却不料她正看着自己。“冉儿,你觉得呢?”
这呆子!柏倾冉有些尴尬,一时间房里的人都朝自己看了过来。子桑聿,你一代君主能不能自己拿个主意!“殿下的气度,浑然天成。”
“你这样我会骄傲的。”子桑聿笑了,似乎就是想让柏倾冉夸自己。“这套衣服可以了,便这样吧。不过就是现在暑天太热,给我做一件薄一些的中衣来罢。”
“是,殿下。”御衣局的人叩礼,“除此之外,御衣局还另行为殿下缝制了吉服两套,常服五套,各样配饰和腰带头冠。殿下先用着,御衣局会继续为殿下加工赶制。”
“唔,无碍,不要太累了。”子桑聿倒是不在乎这些,嘛,衣服又不是没得穿,还是省点拿来救济天下百姓吧。“那你们先退下吧,具体登基那天还需要的物资,会另外有人和你们详聊。”
“是,殿下。”
原本涌动不少人头的房间,此刻又只剩下子桑聿和柏倾冉二人。奶娘把孩子抱下去睡午觉了,年纪小,需要睡的时间特别多,有时候吃着吃着东西也会睡着。
子桑聿看看她,眨眨眼。
柏倾冉不禁一晃神,这人孩子气起来,和一双儿女也很像。
“冉儿。”
这人又笑了,笑起来的时候总会把眼睛弯成一道月亮。“迟些皇城修葺完,便随我回宫去吧。你以前住的载泽殿,我改名为永桐,你先回那里住下。”还未封后,表面上还不能让柏倾冉住进景和。
景和殿,是帝后寝宫。
柏倾冉点点头,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泫儿在驿馆住着,我吩咐了人,好好对待。”子桑聿此言一出,怀里的人便是一颤。这段时间以来,柏家人的下落一概不知,想问,却从来不知道该如何问。“至于你的父亲和兄长,在天牢里。不过我有吩咐人打扫干净,饭菜也要供应好来、大臣们都看着,天牢必须要呆。”
“已经足够了…”柏倾冉有些难受,其实时至今日你都没有杀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聿,此后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不知。但是我也不是第一次松懈惩罚,像你叔父柏道文,之前攻到岳地,我便已经放了他。”子桑聿紧握着她的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父亲的情绪一直以来都很激动,最近的情况更是不妙,像是有些癫狂了…冉儿,要随我一同去天牢看看吗?”
柏倾冉一怔。
“把泫弟也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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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天牢。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地方死过太多人,沾染了太多血腥罪孽,所以即使是*的日头,这个地方看起来也是那么的阴凉。青灰色的石制建筑,墙体厚近两尺,为的是让天牢稳固,且不会轻易走水。
天牢大门,刻着两头健硕凶猛的石兽、它们出自大延古老传说之中,传闻是负责天地公正的灵兽,建在此地,有宣扬正义,震慑邪恶的作用。
“拜见殿下!”
天牢之外立着一队精神抖擞的士兵、嗯,他们也并不是原来的宁军,而是经过李常和楚云志的调动,是原来参与光复战役负了伤,不适宜上战场的那些人。子桑聿称赞他们为国争光,在这京都之内,给这些伤兵安排个一官半职。
“开门吧。”
语气平淡,言辞简洁。
守门兵士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默默回去打开天牢大门。“殿下今日前来天牢,是要见何人?属下可以为殿下带路。”
“柏家人。”子桑聿淡道。
柏倾冉和柏泫走在子桑聿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特别是柏泫,走在这压抑的天牢之内,心里似乎更紧张了、那天的举手投降,应该会受到家人的唾弃吧?
只是早已意料之中。
天牢的路七拐八拐的,就好像走了一段小迷宫的路,卫兵打开了第二道石锁,进入第二道门。进了这第二重门,耳边便开始听到说话的声音。
这里有着一间间的牢房,是柏道成在位时关押的犯人。这段时间以来,很多犯人都在申冤,子桑聿也下了诏令,待把一切状词整理过,再对这些人定罪或翻案释放。
“你看,那不是柏家的女儿儿子吗?”“是啊他二人怎么随着那皇孙来了天牢?”“听说收服京都之后,他二人没有被关押,如今,大概是来探望在天牢的柏家人罢。”“啧啧,这般贼子,也亏得他们没受到惩罚。”
议论声不断。
子桑聿停了下来,看向那个说这般贼子不受惩罚的人。这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翁,披头散发,看样子在这牢里呆了许久。
“殿下?”卫兵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