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般的早晨。
他的女孩不仅在亲吻和做.爱上相当配合,堪称主动,还像他梦里曾经出现过的那样穿着他的衬衫为他烹饪午餐。
小小的吧台点着灯光,炖锅里白色热气袅袅而上。他的女孩一会儿需要拿花椰菜,一会儿需要拿肉桂,于是他的视线也就跟着她在厨房里走来走去。
被她吻过的地方,就像被蜜蜂轻轻蛰了一下。
一直疼到了心脏,回想起来,却是蜂蜜的味道。
……
“乔伊,我的酱油呢?”
“实验室里。”
“我的柠檬汁呢?”
“拿去综合碱液了。”
“这个厨房里还有什么是没被你弄丢的?”
“你。”
“……”
……
从他们两个确定关系以后,李文森就没有再提过搬回自己房间的事,那扇卧室的门始终尘封,那床脏了几个月的被单仍然在洗衣篮里呆着,而她的房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被人摆上了一排又一排的书,再没有办法居住。
乔伊看了一眼自己手里一个字没读进去的论文,又抬头看了一眼他小女朋友忙碌的背影,恰好看到李文森往花椰菜里加奶油。
“动物性奶油会破坏蔬菜的口感。”
他淡淡地说: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选择冰箱最上方的那瓶植物性淡奶油。”
“哦。”
李文森放下手里的奶油,走到冰箱边。
这台冰箱是十几年前的老款式了,设计相当不合理,淡奶油又放在一大堆水果最里面,她伸直手还有些够不到。
就在她想踮起脚来拿时,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从她身后揽住她的腰。
下一秒,她就像坐直升机一样,被乔伊抱到了和奶油一样的高度。
这……
乔伊灰绿色的眼眸倒映着她的脸:
“我以为比起我直接帮你拿的方式,你更喜欢这种姿势。”
……
李文森愣愣地看着他精致的侧脸,好一会儿才说:
“哦。”
“奶油?”
“哦。”
……
乔伊叹了一口气,腾出手从冰箱顶上拿下那瓶用磨砂白色玻璃瓶装好的淡奶油,干脆直接抱着她来到厨房里:
“想不想看我做菜?”
“……”
李文森坐在小吧台上,胆颤心惊看着乔伊握笔写字弹钢琴的手指拿起一边的银质小刀,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
“别开玩笑了,切菜很危险的……”
“我能三刀之内把尸体整块皮肤解剖下来,你却觉得我切不来菜?”
乔伊一手握刀,一手拿着三文鱼,以极其流畅的手法,从中间把鱼片切开,语气里带着他特有的倨傲,每个动作看上去也都的确像米其林一星餐厅的大厨一样标准、精致以及优雅:
“你看,简单至极。”
……
然而,三分钟后。
“不不不乔伊,那不是面粉,那是芡粉……”
……
“那个叫味精,是中国一种调味料,和盐巴是不一样的……”
……
“不不不,这么放锅会爆炸的……”
……
“你还是放着我来吧。”
李文森拉住乔伊的衣袖,抹了把脸,坚决地说:
“我打死都不会因为谁做饭的问题和你离婚的,我用生命保证,但你再接着做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所以我求你了你还是放着让我来吧……”
乔伊:“……”
……
一顿多灾多难的午餐结束后,李文森终于有时间安静下来,写一写自己的论文。
浓郁的、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流淌进来,几缕长发从她耳边滑落,她耳边别着一支铅笔,遇到论文里公式运用不准确的地方,就在书页边角潦草地画一只蝴蝶。
这样静谧的生活。
山林间的小屋,深秋的天空,树木的叶子逐渐变红了,季节交替,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去了。
亚麻色窗帘边,盛开着这个秋天最后一朵山茶花。李文森盘腿坐在地毯上,乔伊坐在钢琴边,于是他就这样看着他的女孩从厚厚的书卷中浮出水面,看着她起身,伸手越过木制的窗框,折下那朵枯萎的花枝,把它斜斜地插在钢琴上的花瓶里。
他与她的影子交叠在落地窗澄澈的玻璃里,亲密得像是一体。远处山峦绵延,天高海阔,而他只看得见那双漆黑的眼眸,在逐渐变幻的深秋景致里慢慢地抬起,抬起……最终落进他的眼眸里。
“怎么了?”
李文森看着玻璃里乔伊的脸,笑了:
“为什么忽然这么看着我?”
“因为我回忆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
“一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