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声音: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
他漂亮的眼睛如同深秋的潭水,静静地望着她,手指却极慢地抚过她的缝隙……仿佛也是抚过她灵魂的缝隙。
“文森特,你为什么要拒绝?”
“……”
李文森咬住嘴唇,思考的能力连同语言一起,离她的身体而去。窗户里忽然灌满了风,风从山川湖海而来,又拂过夏末的蔷薇,拂过清晨的露水,拂过漫山遍野的雪松……最后拂过她的眼睛,带着远方大海的痕迹。
……
“因为……因为……”
她忽然住了嘴,向后弯折了身体,全身颤抖,像一只濒死的天鹅一样扬起优美的脖颈。
大脑里燃起潇潇的火花,臆想的疼痛感灼烧着她每一条脑神经,而她泼墨一般的长发正顺着山茶花的花枝垂落,窗外的山峦、花朵、星空,还有漫山遍野的雪松都在她眼睛里倒置过来,整个世界都成了他的倒影,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名字
——乔伊。
……
历史从欲.望里来,文明从欲.望里来。
世界爆炸了,此刻结束了。千千万万的人和动物,都起源于这卑微的、持续不过分钟的化学反应,乃至于赴汤蹈火,付出生命。
……为什么?
李文森仰着头,怔怔地望着窗外。
那里,一朵薄云,正慢慢游过漆黑的夜空。
……
但另一边,乔伊的动作仍没有停,他的手指还在她的身体里,他的亲吻也还在继续。
“我知道你在惧怕什么,也知道你在拒绝什么。”
他慢慢动作着,帮她消解余声,顺便附身亲了亲她的眼睛:
“但是这些都不必,因为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而我即将成为你的丈夫……没有人能破坏这段关系,即便是你也不行。”
……
李文森仍然怔怔地望着夜空,忽然极轻地叫了一声:
“乔伊。”
乔伊单手搂住她的腰肢:
“我在这里。”
“乔伊。”
她蜷缩在他怀里,像是疼,又像是怕,伸手紧紧揽住他:
“乔伊。”
“我在这里。”
他抽出湿漉漉的手指,像抱一只小猫一样抱起她,把她放在铺满文件、史诗,和诗集的木桌上。
昏黄灯光下,他漆黑的碎发如同散落流光,别致的眸子像氤氲着一层模模糊糊的雾气。
而就在这样的光影错落间,她看着他慢慢地沉落、沉落。
最终,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
乔伊一点点地、不容拒绝地,分开她的腿。
他的手划过她的骨骼,他的亲吻融进她的皮肤,细细密密地向下,向下……直到他的吻如雨水一般,流淌进她从未探寻过的深处。
——她不清醒。
李文森沉在辗转的欲.念里,沉在乔伊的手指、唇舌和气息间,模模糊糊地想道——
她在梦里,她不清醒。
她要醒过来……醒过来。
……
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咔嚓一声,指向凌晨四点。
夜空中的星星一颗一颗坠在山岗,这是黎明的前夕,龃龉丛生,百鬼夜行,是人间最凉薄的一刻。
而就在在她彻底缴械投降,连人带心一同臣服跪拜的前一刻。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忽然在这浓稠得化不开的夜色中,在西路公寓五号的门外,寂静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发文迟到了三个小时。
现在是凌晨三点,困到想死,但所幸还是在天亮前把文章赶完了……
你们低调一点,不要举报哦……
☆、第11er 119
说起来,梦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它是另一种形式的死亡。
甚至,甚于死亡。
逻辑是区分它和现实的唯一标准。只要逻辑够严密,或者逻辑被人打乱,大脑就无法发现梦境世界的破绽,你永远无法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梦会变成你的现实,取代你的生活,你的梦想,你的思维,最终
——取代你。
……
窗外的老式路灯一盏接着一盏,淡粉色的花苞垂落在枝头,凌晨四点的露水在昏黄灯光下如同碎钻,美至虚幻。
然而再美的露水,也比不上她眼前那双宝石一般的灰绿色眼眸。
李文森双手环着乔伊的脖颈,他的吻接连不断地落在她身上,夏天雨水一样密集地降临,恍惚间要汇成溪流,顺着她身体的纹路流淌。
敲门声还在不断地传来,但他的吻他的睫毛他的手指却把她隔绝在另一个空间,一个只有他的空间。她听不见,看不见,大脑不清醒,一切外来的声响,在她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