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
“离婚是可耻的,胜于偷窃。”
伽利雷:“……”
……
而花园的另一头。
李文森笑眯眯地和米歇尔挥手告别,穿过开满香水月季的小径,在玄关处换下她红色的羊皮小鞋子,用脚趾勾起一双低跟垂花木屐换上,再经过长廊,走到客厅关门口。
用时一分零三秒。
客厅一片昏暗。
窗帘不知道为什么都拉上了,吧台上一口小锅在咕噜咕噜地炖着肉,几本书散落在地摊上,摊开着,而餐桌上小小的地球仪在借着微弱的太阳能慢慢地旋转,一摞笔记本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边。
除此以外,空无一物。
李文森把黑色小包挂在一边的榉木衣帽架上:“伽利雷?”
没有人回应。
她走到卧室边,拉开门:
“乔伊?”
仍旧没有人回应。
这个房间里的男人们都去了哪?
哦,乔伊是带着他们家的电脑一起去度假了吗?
李文森走回客厅,把乔伊随手扔在地毯上的珍贵书籍小心地收起来。
她在餐桌边坐下,从一边整洁如同收纳桶的垃圾桶里拿出一台——自从她几个月前因为全身冻伤却不肯去医院差点和乔伊绝交后,乔伊的电脑就莫名其妙换了地方,垃圾桶成了这台电脑的专属位置,伽利雷甚至贴心地在垃圾桶里放了一圈柔软的白色小枕头,以免主人们扔电脑时太随意,砸坏了边角。
她拿出u盘,再一次调出卡隆b座的监控视频。
阴郁的吧台,暗淡的长廊。
一扇一扇门藏着□□和秘密,如同船舱。
或许录像带大多都带着几分恐怖电影的色彩,从画面出现的第一秒开始,压抑的气氛就如影随形,连楼道转角边种植的蔷薇都带着僮僮的鬼影。
英格拉姆说,他看见了鬼。
李文森按下快进键,盘腿坐在餐桌椅子边,墨绿色裙子下露出一截苍白的脚踝。
而她纤细的手指上,仍如把玩一般,缠着那一小卷鱼线。
画面里,英格拉姆端着鲜花酒杯走上阶梯,转弯,微笑,拿出门卡
——咔哒。
她身后不远处的房门像与录像带约好了似的,门锁转动的声音与无声的画面同一时刻寂静落地。
李文森倏然回头。
乔伊从玄关向里走来,顺手把钥匙放在玄关边的木架上。
他穿着白色衬衫,袖口边别着一枚祖母绿袖扣,就像他这辈子经历的每一天那样,整洁精细得足以直接去参加婚礼。
“你今天回来早了,文森特。”
他顺手拿起她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平静地说: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看鬼片时被你吓的。
李文森揉了揉已经有些些微泛红的眼角,“啪”一声合上屏幕:
“没什么。”
“这可不像没什么。”
李文森没回答。
她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他倒了一杯水,等待微红的眼睛慢慢平复:
“你今天居然出门了,有活动?”
“没有,我是去……”
乔伊飞快地瞥了一眼伽俐雷。
一直装作自己不存在的伽俐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排力臂手忙脚乱地抓了一样圆滚滚的东西扔到乔伊手里。
李文森端着杯子转回来。
乔伊还没来得及看手里拿着什么,立刻把手背在身后,迅速朝李文森微笑了一下。
李文森:“……乔伊?”
“我其实是去……”
乔伊勇敢地迎着她的目光,把身后那样令他觉得手感十分不妙的圆形植物拿了出来。
事实验证,果然很不妙。
于是李文森就见证这样神奇的一幕。
绝对的英国古典贵族乔伊,穿着法国手工订做的衬衫,淡定地挥了挥手里一颗胖嘟嘟的洋葱,平静地说:
“我其实是去……买洋葱。”
……
李文森望着他眨了眨眼,半晌才从这把葱带来的十大地震般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买洋葱?”
“嗯,买洋葱。”
乔伊盯着她,飞快地说:
“在的便利超市……只是一时的突发奇想,毕竟洋葱是一种神奇的植物,我有理由认为它几乎同时起源于古埃及、古希腊、古罗马、古印度和古中国这五个古文明丰盛的国度,这在植物界里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它甚至是古埃及的圣物,古埃及人相信它内里一圈一圈的同心圆是永恒的象征,是非常体面的丧葬礼品,可以直接作为货币使用,连《可兰经》里也多次提及洋葱……”
“……闭嘴,“
虽然乔伊关于洋葱的叙述是真实的,但李文森还是没忍住直接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