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同居人这辈子恐怕是等不到了。
她向来是挣了多少钱,就会花出去双倍的主,一直在负债,从没有盈余。
李文森望着前方一眼忘不到尽头的小径:
“刘,还有多久到?”
“很快就到了,两分钟。”
刘易斯回头看着她,语气温和:
“您累了吗?”
“还好,我只是有点奇怪。”
李文森皱起眉:
“守门人米歇尔住在研究所大门外,动物饲养员和园丁住在山脚下,离ccrn只有十分钟路程,可我们现在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西布莉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山里?”
“这点是让人很奇怪,但相信我,和这个谋杀案其他的疑点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刘易斯转身扶住她的手臂:
“这里有一条小溪,需要我扶您过来吗?”
乔伊双手插着口袋,站在一边凉凉地说:
“需要?你已经扶了。”
李文森:“……其他疑点?”
“准确的来说,我们不能用谋杀案这个词,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确定这是不是谋杀。”
刘易斯转过一棵巨大的桐树,山水掩映间,一座小小的欧式别墅出现在他们面前。
山上有细细的水流从石缝间流下,没有围栏的园子里有一个大理石砌的小水潭,山上的泉水在这里汇聚,再顺着一个更小的口流向山脚。
园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门口伶仃地摆了几盆罗加洛雏菊,白色的花瓣因为前几天的风雨落了一地,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寂寞、美丽,又冷清。
但这个无人问访的小花园今天却热闹的如同集市,一双一双黑色的皮鞋来来去去,黄.色的警示线把整个园子都围了起来,小径的尽头也守着一个见习警.察。
刘易斯穿着便衣,见习警.察估计是刚来不久,没认出他,看到他们三个走过来,以为是附近的居民,伸手拦在他们面前:
“抱歉,小姐,这里被封锁了,无关人等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李文森已经麻利地一弯腰,像没看见他这么个活人一样,从他手臂下方钻了过去,顺便钻进了黄.色警戒区里。
见习警.察:“……入内。”
刘易斯:“……”
乔伊的姿势要漂亮的多,他像一阵风一样跟在李文森身后,见习警.察还没来得及伸手拦他,他已经挑开黄色的禁戒线,大步走了进去。
见习警.察冲上去拉住李文森:
“你们他妈的都是什么人?听不懂吗?这里被封锁了,请你们出去。”
“你问我是什么人?”
李文森看了看自己被扯住的衣袖,笑了一下:
“你说呢?”
见习警.察:“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小姐,如果没有证件,我就不能放你们进去。”
“哦,真敬业,是不是你开.枪之前也要先叫对方给你亮一亮证件来确认他是不是你的同伴?。”
李文森朝刘易斯温和地说:
“刘,如果刚才是便衣枪.战,我们三个此刻都死了,就因为你没穿制服,你的手下就记不住你的脸了……你要不要考虑去整个容,增加一点辨识度?”
“抱歉,博士,这是我的失职。”
刘易斯脸上表情丝毫不变。
只是等李文森转过身后,他才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警.察证,放在实习警.察眼前,神情平静里带着一点细微的森然,与上一秒面对李文森时的平静截然不同:
“现在记住这张脸了吗?”
见习警.察被他身上瞬间出现的气势吓得抖了抖,小声说:
“记住了。”
“很好。”
他把证件收回口袋,冷漠地看向见习警.察:
“好好记住这张脸,因为就是他,把你给炒了。”
见习警.察:“……”
……
花园里还站着两个警察,一个蹲在地上摆标记牌,每个标记牌的号码对应一个现场证物的号码,这样,就算证物被鉴证科收走了,也能知道它们原先散落在哪里。
另一个在打电话,五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经有些灰白,腰背笔挺,即便没有穿制服,也能从他双脚自然与肩同宽的站姿中,一眼看出他是警察。
而且,是位位高权重的警察。
他看到李文森,朝电话最后低低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朝她走过来,目光却落在她身后的乔伊身上:
“文森,这位是?”
“乔伊,他是……”
李文森顿了一下,一时想不出如何介绍乔伊。
怎么介绍……历史学家?宗教学家?伪基督徒?木乃伊狂热爱好者?还是一个喝咖啡顺手帮她入侵过警察局档案系统的文科生?
乔伊的头衔太多,但随便哪个说出来,都像会被赶出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