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一心虚就想跑的反应,也和那只阿比尼西亚猫一模一样。”
“……”
“你并不是真的想拒绝我,文森特。”
他把她圈在怀里,一只手就能让她动弹不得:
“你只是习惯于把爱情摆在一个无足轻重的位置,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微小到甚至不会被你纳入人生计划,你的课题研究永远比你的丈夫更重要——这点我能理解,因为七年前我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女人是愚蠢的,爱情是累赘的。
而荷尔蒙是个谎言,把愚蠢的人变得更愚不可及。
七年前的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陷入爱情这愚不可及的谎言,无法逃脱。
……
“但不得不说,我的阿比尼西亚小猫。”
他凝视着她漆黑的双眸:
“你最近脑子里想的东西,有点太多了。”
“……”
李文森不动声色地钻出一只手。
她冷冷地看着乔伊:
“要不要我给你一条绳子把我捆起来,有什么话非得用上格斗术才能说?”
乔伊现在掣肘她的姿势,正是格斗术。
“绳子没有什么用,对你,要用上锁链才行。”
鉴于李文森一直想往外钻,他只好把手臂又收紧了一些,她的下巴几乎贴在他胸前的纽扣上:
“你担心离我太近会妨碍你的计划,顾忌我别有居心,想要保住自己的秘密,还怕自己无法抵御爱情这极具破坏力的化学反应。于是你在综合考虑了各种情况后,选择了最简单粗暴也是最不明智的方法,直接……”
“我不觉得我哪里不明智。”
李文森打断他:
“我也不管我长得像阿比尼西亚小猫还是阿比尼西亚小狗,乔伊,你给我松手。”
“鉴于一松手你就会跑,我认为不必这么麻烦,因为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盯着她,轻声说:
“你爱我,对不对?”
……
他离她太近了。
近得,他能足以看清她眼眸里水纹般的浅色纹路。
近得,他一低头,就能吻到她蔷薇色的唇。
……
“文森特,回答我。”
乔伊俯下身,薄薄的唇几乎快要贴着她的唇角。
李文森一动不动地站在他怀里。
一句熟悉的台词,像冰凉的珍珠一样从她耳边滑过,一如那些零星的梦中,她与他混乱纠缠的片段——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吻你了。”
……
风拂过寂静的山岭。
下一秒,乔伊慢慢地抬起眼。
枝叶细长的影子在他脚下摇晃,一秒钟仿佛一生那么长。这一生他都保持着俯身亲吻她的姿势,这一生,绛红色的花瓣都像落雪一样从枝头凋落。
他凝视着她苍白的脸,灰绿色的眸子宛若深潭。
而一把薄薄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咽喉上。
……
“好啊。”
李文森一只手慢慢地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还执着刀,笑了:
“别介意,不过你可是传说中的乔伊,作为你契约里的所有物,我不禁觉得单纯的**真是太没意思了,不妨加一点助兴的小节目。””
她的匕首又朝前靠了靠:
“你不反对的吧?”
“……”
“不反对的话,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松开手。”
她歪了歪头:
“我不大喜欢过于亲密的动作,尤其是强制性的,只要你不动不动就上演亲吻的戏码,我保证,我绝对不跑。”
……
乔伊的目光落在她比在他喉间的匕首的匕首上。
他的睫毛很直很长,垂下眼眸的时候,李文森甚至能看见他的睫毛在他的瞳仁里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这也就意味着,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她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这把抵上他咽喉的刀刃,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握着这把刀的她。
嘿,他可是乔伊。
走遍万水千山,却从未为女人驻足的乔伊。
在她这么做之后,这个她人生中最后的漂亮朋友,也会消失了吧。
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就像,他从未在她人生中出现过一样。
……
李文森笑眯眯地把匕首又往上贴了一些:
“不反对的话,我们就开始倒计时,三,二,一——”
“——我说。”
就在她要松开手的时候,乔伊忽然抬起眼:
“用匕首指着人的时候,要把刀刃贴在动脉而不是咽喉的位置。我和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李文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