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药物形式阻止受孕的简单工具?
直接说避孕套三个字,是会死还是会怎么着?
李文森把长发撩到耳后:
“然后?”
“然后他在走出电梯的时候,被人从台阶上推下,从十七楼一路滚到了十五楼,断了两根肋骨,轻微脑震荡,瘫倒在十五楼的垃圾桶边不省人事。”
乔伊淡淡地说:
“我衷心希望他经历震荡以后的大脑,能比以前清醒一点。”
“……”
李文森抬手想看手表,却发现手表不小心滑脱了:
“你亲眼所见?”
“算是,我昨天晚上调出了卡隆b座的监控视频。”
乔伊重新开始打字:
“但如果你以为,我可以在你吊在十七楼阳台上摇摇欲坠的时候,还同时关心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男人断了几根肋骨,你就太高估我了。”
“我对你能力的评估从没有上限,你总是让我出其不意,大开眼界。”
李文森跪在地毯上找手表:
“他摔下去的时候是几点?”
“你出事五分钟后。”
乔伊瞥了她一眼。
“你的手表在你右手边十点钟方向五米处。”
“谢谢。”
李文森站起来,心里的嫌疑人名单已经去掉一人。
那个推她的男人与她说了近二十分钟话,英格拉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她背对着他,把头发从包带里理出来:
“那我走了,晚上迟一点回来。”
“需要晚上?”
“嗯,我的心理学论文里有几个数学模型要做,找他探讨一下具体思路,要花一点时间。”
“是么?”
乔伊抬起头。
某些时候,你很难用形容词形容乔伊的眼神,就像此刻,他的眼神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那样深,深得囊括了宇宙、万物和虚无。
“那看来我想差了。”
他用她无法看清的眼神望着她,轻声说:
“我还以为你早上六点半从床上爬起来,不过是想去验证,你那个数学工作者的咖啡色布洛克羊皮鞋,是否还完好无损地摆在他的鞋架上。”
……………………………
李文森站在北路公寓十三号前。
曹云山的公寓比她和乔伊住的地方崭新得多,至少门前铺了彩色的花岗岩,不像她和乔伊,每天走的都是花瓣、落叶和泥土铺成的小道。
曹云山的花园里没种什么花,但绿色植物茂密得就像热带雨林。一棵900年树龄的香樟树从公寓正中间拔地而起,穿过他花里胡哨的卧室,从屋顶的天花板上冒出头来。
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曹云山的公寓在绿树掩映间,就像一座森林里的小木屋。
门前,伽俐雷的红外线感应器感应到了她,“嘀嗒”一声激活了指纹密码。
“虽然伽俐雷希望您在外面的世界里受尽艰难险阻以磨练您的心智。”
这位伽俐雷刻薄地说道:
“但是既然您回来了,伽俐雷也希望您不要站在门口一味地磨蹭时间,浪费生命。”
李文森:“……”
曹云山的日常生活,有点酸爽。
怪不得他们当时一同来应聘,曹云山看中这棵900年香樟树的好风水,坚持要住进北路公寓十三号时,兼职主管负责人的安德森,会露出那样和蔼而慈善的笑容。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指纹小切片。
2016年3月8日,她被困地下冰库的第二天,曹云山约她在七点四十六分去餐厅吃油炸小鱼,并且怀着十二万分的恶意送了她一份三八妇女节礼物以后,她提取了他留在桌面上的指纹。
在,只有两个地方没有监控。
一个是沈城办公室,一个就是的餐厅。
至于洗手间……所有洗手间里都有监控,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
说起来,正是因为没有人相信会有哪个机构会变态到在洗手间里安监控,洗手间才成为最具备监控价值的地方。
流言从盥洗池上滋生、私心在马桶盖上落地,阴谋与证据被一股脑儿冲进下水道。
连刘邦也是在洗手间里逃走,之后才有了汉和汉人。
洗手间是一切的发源地。
……
李文森把指纹贴在扫描区,在插.入钥匙的提示音响起后,她面不改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用铜浇筑的小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
门开了。
“欢迎回来,主人。”
这位伽俐雷恹恹地说:
“伽俐雷检测到您的雌性激素远远超过了您平时的数值……哦,您终于去做变性手术了吗?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伽俐雷早就说了,您的性格不适合作为男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李文森:“……”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