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世安一言不发,走进中间那条山道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从未这么清醒过。
没错。
这是清醒,而不是紧张。
说实话,这种状态是我从来没感受到过的,要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没了人可以依靠,只能依靠自己,所以大脑才会让我进入这种强制性清醒的状态。
“妈的,还他娘的不老山,我怎么没看见山呢?”
我叼着烟,慢吞吞的走向了最右边的那条道,每往前走出一步,我就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的跳了一下。
山中的活荆棘依旧在丛林中穿行着,哗哗声不绝于耳,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而最让我头疼的,还是天空中那种灰蒙蒙的景象。
压抑,不详,似乎所有负面的词都能跟它沾上边。
其实那时候我都在纳闷,心说不老山这么牛逼的地方,应该是要多富有仙气就得多富有仙气,从头到脚都应该有种圣山福地的景象,但是现在我咋感觉这里比方时良居住的鬼山还恐怖呢??
很快我就走到了道口,但并没有急于继续往里走,而是停下了脚步,双手合十满脸虔诚的冲着天上拜了三拜。
“老爷子,你可得保佑我啊,我这是去找你儿子,不是去干别的事,你再怎么懒也该显显灵了吧?”
念叨完这话,我便掐灭了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踩了踩。
随后,我又从行李包里重新开了一包烟,点上三支烟插在地里,这才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那条道。
“要是我能回来,这三支烟就孝敬您了。”
“要是我回不来,老爷子,您可得给我留点啊!”
我前脚刚踏进那条道的道口,几乎是在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头悬目眩,活像是被人一锤子砸在了后脑勺上,整个脑袋又疼又晕,简直要命。
当时别说是想缓过劲来了,我想看清楚四周的情况都不可能,眼前全都是黑乎乎的景象,似乎视觉能力在那瞬间都失灵了。
过了大概十秒左右,我这才好受一点,而视觉能力,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他娘的这是陷阱还是咋的”我满脸痛苦的捂着头,蹲在地上呻吟着:“咋这么晕呢”
我嘀咕着,咬着牙抬起了头,勉强撑开眼皮子,往四周看了看。
这一看,我就彻底傻眼了。
不得不说,这世上真实存在的某些东西,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到的。
哪怕我是个阴阳先生,也绝对想象不到这种景象。
此时此刻,我所处的位置,已经不是先前看见的那片树林了,而我脚下踩着的,也不是那些对我而言近在咫尺的烂泥地。
在我面前的,是一座高耸入云,完全看不见顶的高山。
如果说每一座山都有自己的气势,自己的精神。
那么此时我所看见的这一座山,它的气势就得用四个字来形容。
震古烁今。
无论是谁站在它的脚下,都会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这点没有半分夸张。
这座山,通体呈等腰三角形,并且还是那种最完美的等腰三角形。
虽说它没有角,但是那种线条这么说吧!
它的两侧腰很是圆润平整,就像是被一位神明精心雕琢了似的,完全是垂下来的一条线,没有半点多余的东西遗留在外面,连那些最常见的树木草石都没。
一眼望过去,那种垂而下且平整无比的线条,简直比我用尺子画出来的直线还要完美。
这种完美的线条,不像是自然生成的。
但这更不像是人为能够制造出来的。
可能这才能算是鬼斧神工真正的例子没错,真正的例子!
这座山上长着许多参天大树,粗略一看,这些树还都是“熟脸”,全是我见过的,就是在三岔路口那边看见的巨树。
而除开这些长满了巨树的丛林之外,这座山上还有许多空出来的地方,似乎那像是草地还是石地?反正看着灰扑扑的秃了一片,特别的显眼。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这座山不光是高耸入云那么简单,还大,贼大。
虽说这里没有山脉连绵的景象,只有这一座独峰。
但就这一座独立出来的山峰,已经足以让我感受到那种遮天蔽日的气势了。
从这座山的左边再到它右侧的尽头,要是横着跑一趟,估计都有四五里路,而它的高度则是在七里左右,差不多是它山脚下左右长度的一倍。
这点我可没仔细算过,都是用眼睛看,之后大概估算出来的。
我记得珠穆朗玛峰也就是八千多米高,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座山跟珠穆朗玛峰应该看着是差不多高的。
但话是这么说,如果真要算起来,珠穆朗玛峰也不是它的个儿。
那种让人恨不得跪在地上顶礼膜拜的压迫力,完全不是珠穆朗玛峰能给的,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说完它的气势,那就必然得说说它的精神。
我没有进山,更别提深入了解它了,但就第一感觉,这座山的精神应该就是两个字。
厚重。
没错就是厚重。
那种扑面而来的厚重感,完全是我没办法忽略掉的。
在那时,我似乎都能听见这座山在说话。
“任它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其实别说是风吹雨打了,就直觉告诉我,哪怕是千万年过后万物变迁,这座山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厚重,其实就是一种超然脱俗的姿态,而这座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