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这种毒药和下毒手法的调查,目前最有力的推论就是:这是一种生物致幻剂,光凭“老董”的能力,在国内是研发不出的,这些药剂的来源,很可能来自于“老董”远在海外的盟友——七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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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秘书长!这个明少驹刻意接近你,身上疑点太多。依我看,当年让令公子受罪的事情,根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一,就是为了打入……”
市政府的地下办公室里,张琳专案组的内讧仍然进行着。在渐渐失控的气氛中,为了彻底抹黑明少驹,终于有一个“马前卒”不知好歹地开启了这个禁忌的话题。
听到他这番口无遮拦,赵擒龙的头顿时不疼了,他放下捂住额头的手,用悲哀的目光看着这个言辞铮铮的官员。
果然,张琳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
之前看着眼前这批专注于窝里斗的人,张琳的表情只能算是“俏脸寒霜”,连眉头都未紧皱。然而这件痛苦往事被提出后,张琳的双眼立刻通红起来,但这绝非软弱哭泣的征兆,在熟悉她的赵擒龙看来,这种状态更像是握着刺刀贯穿敌腹后,被淋一身热血之后的异样亢奋。
“吴向民,1974年生,广澳人,现在是云台市公安局重案组高级探员。”一个充满压迫力的低音,满屋子乱哄哄的嘈杂瞬间压制了下来。那个刚刚还在随意污蔑明少驹的官员嗓子一哑,顿时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听到张琳报出他的名字和资料,这个叫吴向民的警员僵硬地别过头,对上张琳的眼神后,他空白的大脑中只剩下后悔两个字。
刘家龙也被这声音中蕴含的威慑力震得一个激灵,他看到的张琳,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下眼睑却红肿起来,像带着两条倒过来的血色彩虹一般。而她的语气也有一种说不清的可怕,但熟悉乔蕾的刘家龙特别有体会。
这两人的说话语气,都有一种极地寒狱的相似感。被每一个字都想是锋利的冰片划过脸颊,而你的手脚仿佛被冰封住,根本没有躲避和抵挡的余地,甚至连眨一眨眼的反抗都做不到,只能在她的言辞下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不知道在她说到第几句话时,某一片冰刃就会飞入你的眼球,在你最脆弱的地方留下冰凉的剧痛。
吴向民现在就在经历这种恐惧。
“你加入专案组也有2个月了,来东海之前,我就和你们王局长说过,几位云台警员在专案组干得都不错。”张琳的语速一点也不快,甚至有点在给儿子说睡前故事时的舒缓感,但在这种柔和之中,却有种寒入骨髓的温度在:“尤其是吴警官,特别擅长情报的分析整理,每一条在你手里,都能发挥最大的作用。8月18日上午11点,我收到一封欠薪举报信。当天下午19点,云台西城老年公寓施工队的承包人,就把拖欠2年的工钱发了下去,不过还有4名带头闹事的工人没有拿到薪资,还被人威胁要杀害全家人的性命。参与威胁工人的几个人分别叫包应时、吕岱……他们都是云台当地黑道,其中应该有你认识的人吧,吴警官?”
除了呼吸和颤抖之外,吴向民浑身动弹不得,张琳说出的时间、地点、内容精确到让人不敢相信她从未踏足过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