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凤九歌便让龙之毅秘密地请了龙子昕过来,她有一笔交易要与他谈,如果成了,那么龙子昕可以得偿所愿,她也可以顺利归国。
不过,她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带走神兽,她会带着青麟一起回到凤天皇朝。
对于龙子昕来讲,凤九歌的这个计划对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可以借别人的手除去他的心头大患,他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对于龙之毅那边,如果凤九歌走了,那么,他也就没有担心的理由了,这或者比除掉凤九歌更好。
至于神兽,龙子昕不相信神兽愿意顺从任何人,自从龙应天先逝以后,历代皇帝无不想再次收服神兽,但从来未有成功过。
虽然在那次的箭雨纷飞中神兽显了神迹救了他们,但龙子昕相信那一定是因为龙之毅受到了危险,神兽存在于游龙国有一千年的历史,而且还曾是开国皇帝龙应天的坐骑,那么,护卫游龙国的皇室也就不足以为奇了。
不过,凤九歌提出的这个要求真是异想天开,所以,他也开出了条件,如果凤九歌真的能让神兽点头答应,那么,他也就不为难,但是,可能吗?
龙子昕离开后,三个男人都围在了凤九歌的身边,当然,还有那特意从宫外赶来的上官夜与秦傲天,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少得了他们呢?
看着带着一干疑问的男人们,凤九歌神秘地一笑,将她的计划缓缓道出。
连绵的细雨下了十多天了,整个盛都仿佛都被浸在了朦胧的雨色中,淡淡的美,悠悠的愁……
龙子御一袭淡雅青衫立于湖中清幽的小筑,悠远的目光投向了湖面,淅沥的小雨如细密的锈针一般,根根隐入平静的湖,没有激起丝毫的涟漪……
大海能容,容万倾烟波,淹没,覆盖,不管多么猛烈的浪涛都要成服在它广阔的胸怀中……
那么,湖泊呢?
是不是也是一样?
蓦地,龙子御的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现着决绝的光芒。
明天,明天便是他的起事之日,他计划了安排了那么久,就等明天了。
他从来不甘心成服于人下,龙子昕,他凭什么坐上皇帝之位?
论气度,论谋略,论智慧,他有什么比不上龙子昕,唯一遗憾的便是他是先皇最小的一个皇子,在他出生之前,那太子之位便已经注定,他甚至还没有争取的机会,便被否定了。
既然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那么他就自己争取,自己夺过来。
明天,只要过了明天,他便是游龙国最尊贵的人。
凤九霖为他准备的兵器业已到位,那边防的蓝洛兵已经收到他的信息,正率领十万大军赶回盛都,不出意外,今夜将赶至,他会让他们驻扎在十里之外,等着他明日的信号,再行进城。
宫内的禁卫军他也安插上了自己的人,一切似乎尽在掌握中,只等明天的到来。
凤九歌一袭单衣投入了清冷的月色中,月光柔柔地倾泄了一地,将她包裹,此刻的她,如水如雾,飘浮淡然,美得极不真实,就像那欲奔月的嫦娥一般。
绵雨终于在今日的午后止住了,空气里泛出阵阵泥土的味道,伴着被柔雨滋润后越发鲜活的植物的清香,被夜风轻轻吹送,迎面而来,沁人心脾,久久不散……
明天,一切就要见分晓了,希望,龙子御不要让她失望。
凤九歌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龙子御和凤九霖是何其地相像啊,自负、自大,同样狂傲的两人,不过不同的是凤九霖是张扬的,龙子御是隐忍的,这点,他要高明些。
但是再高明又如何,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龙子御以为自己的计划滴水不露,外人无从得知,哪里知道,他早已是他们困在瓮里的鳖了,只等他欲咬人之际,将他捉个正着。
快了,快了,过了明天,她就要回凤天了,离开凤天已然半年了,母皇好吗,皇姐好吗,若青好吗?
她也开始想念他们了。
一件外衫轻轻地罩在了她的肩上,肖寒一关怀的声音响起:“夜凉露重,王爷保重身体。”
凤九歌轻轻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笑容,旋即,转过了身,直视着肖寒一。
被凤九歌直直地注视着,肖寒一不自在地搭下了眼,至今,他还不相信凤九歌与他说的话,她说,回去之后,她会娶了他。
为什么,他没有一点真实感呢?
幸福来得太突然,是不是就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就好像一脚踏进了软绵绵的云里……
在人们的想像中,云应是柔软无限的,且延展性也是无限,能够包容住一切,但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漏了底,将人从万丈高空上重重地摔下地来,或是拉伸的力度太强,也让人直直地往里陷,虽未落地,却也是在下落啊。
肖寒一现在的心境就是这种感觉,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会让人好受。
见到肖寒一躲避的眼神,凤九歌在心中轻叹,他怎么就是让人不省心呢?
她知道,他心里不踏实,更甚至还有一点自卑的心态,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他,让人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啊。
“寒一,抬起头来。”凤九歌轻声说道。
肖寒一的身子略微颤抖了一下,而后,慢慢僵硬地伸直了,视线也落在了凤九歌的额头,现下,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她的眼啊,他怕从里面看到她眼中的真实意图,他怕她当时说的只是戏言,他怕她现在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