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确实是贫富分化差异巨大的时代,有人,会为了吃不到饭而饿死,有人,却放着吃都吃不完的粮食,眼看着它们坏掉、烂掉。
虽然凤九歌心有不甘,但眼下,战事当前,也只有解决了目前的情况再说。
不过,凤九歌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她回皇都后,必定会求女皇来一次大改革,虽然不能做到人人平等,至少要让那些可怜的民众不再受温饱的折磨。
又经过几天的忙碌,城中渐渐稳定了下来,但北方依然未有动静,反倒是南方的战报传来,银雨国的军队业已驻扎在南方日城外十里之处,但却未有发兵的举动。
这一点,让凤九歌更疑惑了,雨御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银雨国南边的军队确实不是由雨御风带领的,而现在却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难道她会来个突然袭击,很有可能。
如此,暮城更要做好防范,绝不可以让雨御风轻易得逞。
这天,凤九歌正在城中视察情况,却突然被一阵吵闹及喧哗之声吸引了过去,到了众人聚集之地,却发现他们的中间有着两个年轻的男子,一人作侍从的打扮,站在一旁暗自轻泣,另一人却是失神地跌坐在了地上,长长的头发搭了下来,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那晶莹的泪珠却是一滴一滴地滚落在地,与黄土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大片的水花。
凤九歌的心倏地一滞,这个人身上笼罩着巨大的悲伤,那无声的哭泣让人忍不住的心疼,他,究竟有什么伤心的事?
见凤九歌正欲上前,肖寒一忙出声对民众喝道:“都散开了吧,城中不要聚集!”
上官夜与肖寒一便一人一边,为凤九歌开了道,直通向那个跌坐在地的男子。
围观的民众本来还在指指点点的,看着一身帅服的凤九歌,便已经知道了来的人正是这次军队的大帅凤九歌,纷纷退到了一边。
民众的心里对凤九歌是尊崇的,这个大元帅贵为一国王爷,却能真正地体谅他们老百姓的苦处,在战乱之时,不禁亲自颁令维持、保证暮城里民众的正常生活,还让那些平时趾高气扬的富豪们都拿出了家中屯积的粮食来救济饥民,对暮城里的老百姓来说,凤九歌便是像活菩萨一样的人儿啊,凤天有这样的皇族,是凤天的福份!
凤九歌慢慢地走近那个跌坐在地的男子,近时,才发现他的双手有红红的血液不断渗出,凤九歌连忙一把抓住他的双手,他的拳头握得死紧,泪花滴落在拳头上,混着血色,却仍然倔强地坚持着。
凤九歌不禁皱起了眉,这名男子实在太固执了,她已经见到了那紧握的拳头中一点一点被鲜血染红的亮片残渣,就是那些东西割伤了他的手,他却还是紧握住不放,这是什么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松手!”
凤九歌不知道怎么哄他,在这个国家,男子是需要哄的,可对除了她夫郎之外的男子,她倒是没有那个心情,所以言语之间不由地带着丝丝冷意,甚至还有命令的意味。
男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固执地不肯松手。
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倔呢,凤九歌不由地抬起了头,问着旁边暗泣的侍从,“你家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从已经见到民众对凤九歌恭敬的态度,料想凤九歌定是这里有名望的人,倒也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小姐,实不相瞒,听说南方要打仗了,我和公子便从南方赶到了这里,哪知刚到城外不远时,便被人给抢了,如今身无分文,好不容易入得了城,结果公子父亲的遗物又被人不小心打碎了,如此,我们才在这里停留,公子也不听劝,这可怎么是好啊,小姐,你救救我们家公子吧!”
说罢,那侍从竟然对凤九歌跪了下来,不断地磕着头。
凤九歌一个眼神,肖寒一便将那侍从提了起来,凤九歌最不喜别人对着她猛磕头,感觉像什么似的,又不是拜佛。
见侍从的动作被肖寒一制止住了,凤九歌才再看向了那名男子,料想,那男子手中紧握的东西便是他父亲的遗物吧,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凤九歌只得轻声劝慰道:“公子,你这样握着,是伤不着别人,但是却伤了自己,想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自怨自艾的人是得不到别人的怜悯的,受伤了,跌倒了,没有什么可耻的,重要的是你能站起来,有勇气面对今后的人生,那才是最重要的。”
听了凤九歌的话,男子的手猛然一松,细碎的玻璃从他的手掌中滑落,掌心全是血色和斑斑的伤痕,凤九歌忙掏出自己的白巾,撕作两半,分别缠在了他的双手之上。
男子表情目然地看着凤九歌的动作,眼底却有一丝精光掠过,但却隐匿在了那重重的薄雾之后,任谁也没有看出一丝端倪。
凤九歌简单地包扎好了男子的伤口,一个抬头,便与男子的眼对上了,这时,才得以看清楚这男子的样貌。
男子有着细致的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那双眼里却氤氲着阵阵雾气,颗颗泪珠还似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又倔强得不再落下,薄唇紧紧地抿着,不是喜,也不是怒,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凤九歌,确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人群中也发出了一声惊呼,原来那个一直低着头哭泣得男人竟然生得如此媚人,一时间,便也紧紧锁住了周围众人的视线。
凤九歌只是微微一怔,复又回过了神,这男子太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