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对儿子动手。
一想到周则那日一副不逼死高宗不罢休的心,傅莺歌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声音还算柔和的对那位侍卫头头说:“你说你是谁的部下?”
闻此一言,那侍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在自己名字加上哪位主子的名字。
傅绰约一看到双方僵持不下,赶紧火上浇油了一把,“怎么还不动?没听到皇后娘娘说的话?”
那一众侍卫也被傅莺歌突如其来的暴戾吓了一跳,只好顶着出卖同好的方式来给傅莺歌赔笑脸。
傅莺歌这边的事情算是了了,苍玺那边却又是一处凄凉之景。
夭桃直接把他送到了铜雀楼——薛锦绣与周信暂时居住的地方。
周信对于苍玺可谓是情绪复杂。这个人,救了自己的命,却逼死了自己的娘亲,生擒了自己的兄长。一时之间,周信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着眼前的这个人。两人只好相互行了个礼之后,彼此愣着。
薛锦绣在两人之间却不逼按开口。这个结儿,还得两人亲自解开。
这一回,苍玺主动拉下脸,说道:“如今太子独大,不日称帝。本王怕,太子这一登基,再也没有我等的活路。”
周信捏着茶杯喝了口茶,“这里没有外人,王兄有话不妨直说。”
苍玺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实不相瞒,周则禁足了母后还让本王主持他三日之后的登基大典。”
“父君将立二哥为太子,自然是看中了二哥的才能,莫非玺王兄不愿意辅佐二哥?”周信捏着茶杯问道。见苍玺不说话,他又咂了一口茶,嘲讽一般的说道:“如今我兄弟四人,死的死、囚的囚。老三有自知之明,自知不是帝王之材。看玺王兄没有要辅佐太子殿下的意思,莫非想独大?”
第二百三十章夜深人静时
周信话里试探与挑衅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这让苍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周信的话。
在原来的认知里,周信不像是一个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的人。
沈贵妃已逝、周延被囚,高宗崩殂,这些打击对于周信来说,哪个也不小。如今看他这么淡定委实是在苍玺的意料之外。
“独大不敢,只想保命罢了”,苍玺说道。
周信没说话,薛锦绣在一旁观察着这两人的神情,不知道该帮衬着哪一方。在薛锦绣看来,在周则称帝这桩事情上,周信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也就不存在保命这一说。
沈氏的势力,周则已经借着苍玺的手收拾的差不多了,周延也已经被收入大牢只等发落。周信尚未大好,对周则委实没什么威胁。
更何况,周信这一病,周则也已经将他的兵权架空的差不多了。眼下,即便周信有心助苍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到这儿,薛锦绣在一旁劝道:“眼下这局势,王兄不如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苍玺冷哼了一声。如今周则对他、对傅莺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三日之后,周则顺利登基,何以与周则一搏?
倘若有周信与长清候的支持,情况应该会大好。只是,如今连薛锦绣都劝他从长计议!这让苍玺很是心寒。
罢罢罢,看这样子,周信与长清候他是指望不得了。
“锦绣郡主若是有时间还是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别让她老人家觉得自己帮了个白眼狼”,苍玺说完这话负气而走。
薛锦绣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来。
苍玺走后,周信灌下已经凉好的汤药,冷冰冰的看着薛锦绣,“锦绣倒是也学会了明哲保身这一条。”
薛锦绣闻言,微微一愣。
“你这是什么意思?”薛锦绣冲着周信问道。
周信微微扬了扬嘴角,轻声说道:“没什么。”
薛锦绣还欲与周信争执,周信却不给她机会,以自己困了为由对薛锦绣下了一道逐客令。
这么一天折腾下来,周信是真有点累。
夜深人静时,他一个人窝在床榻上愣着出神。
这些年,周信宛如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唯一的兄长也为了上位差点就了结了他的命。这就像是一个梦,当他醒来时,他恨的人不见,爱的人也不见了。
这大约就是世间最让人痛心疾首的一点——你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