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他知道,她在冷静、沉思对策。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张开双眼,布满血丝的双眸,不带丝毫情感的神情,让人不禁为之一寒,不敢与之直视“暗卫何在?”
一句话,下一秒,十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男女不知从哪里出来,纷纷跪于御书房内,一致同声,声如洪钟“臣在。”
而在上位者的声音,冰如寒雪“小湃身边的暗卫定无一生还,尔等给我去查,何人如此猖狂胆大,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将人掳走!阻碍追查者,格杀勿论!”
“诺!”声消之际,十人也同时消失于无形,彷佛从没出现过。
苏神医在旁看得一楞一楞的,心头感慨万千“此人何时变化如此的大?”回想当初她初到此地,那双眸清彻得天真无邪,怀着一颗赤子之心,调皮而善良。把世子服穿得乱七八糟,傻傻地被小湃调笑;在天行山上屁癫儿屁癫儿地跟在小湃身后做炊事小子,每天把脸弄得乌七马黑的;为救小湃,一人独战狼群被伤,但后来却不怀恨心为小狼治伤;回宫后又暗自实行人人平等,对宫女太监彼为亲切,甚至常常调戏近婢与之闹成一团。那无忧无虑的小世子,如今何在?
敝大的御书房中只剩两人默默无言,苏神医就一直站在一边,而李勤突然地发狂,把龙案上的东西通通一扫而光“你大爷的!究竟是谁tmd那么混蛋!”
“李勤,天下间谁人不知您将小湃捧在手掌心上疼,掳走她便可胁于您,为师猜测定与战事有关,且十分熟悉皇宫的运作。”苏神医一语中的。
李勤望着他绉起眉来,牙齿咬得咯咯响,正想开口之际一太监匆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皇上,茉芋姑姑已醒来,请求面圣。”
李勤铿地一下站了起来,脚尖轻粘地上借力一跃,飞过太监头上到达御书房殿外,不理后面的苏神医追得气喘喘地喊“等等我,你没恢复的还不能用真气!”
由于茉芋是小湃的贴身侍女,又深得皇上皇后之心,所以当小湃怀上孩子后,李勤便将茉芋安排于最接近清心殿的厢房内居住。
此时心急如焚的李勤当然已将甚么尊卑之分、君臣之礼、男女有别等等的思想统统抛诸脑后,直接冲进茉芋房内,吓得众人均是一呆。
当李勤已坐在床边,大家才发现来者何人,齐齐跪下“叩见吾皇,吾皇万福。”
虚弱得脸无血色的茉芋正努力地想要起行礼,却马上被李勤按下。
为免让她再度受到惊吓,李勤隐忍地按耐着心里的焦急与怒火,尽量平静地望着她问“茉芋别怕,有朕在!来,跟朕说一下昨晚究竟发生何事?那人是谁?”
茉芋红着脸,羞涩地别过脸去,然后眼睛盯着床顶出神,回想着昨晚的事。
她只是个从小婢女侍候着小湃跟进宫的普通百姓,没有见过多少惊吓的场面,回忆起昨夜之事时声音微弱而颤抖地说“昨晚,主子听了宫人来报说陛下还在批改折子,于是便前往御书房欲劝陛下回去歇息,谁不知却在窗外看见……看见陛下和玥妃娘娘衣衫不整地……地……”
“是误会,朕……朕跟小玥……小湃定然误会了!”李勤万万没想到那助自己悬崖勒马的窗户原来也伤了小湃的心,定了定神便让茉芋说下去。
“在回去的路上主子一直魂不守舍,回到寝宫后奴婢见主子脸色苍白便前往太医院传召太医,谁知……谁知……”茉芋说到这里突然脸露惊惶之色,额布冷汗。
李勤拿出帕子替她拭去冷汗,语气极其温柔又不失威严地哄她说下去“有朕在这儿,不必害怕,说下去。”
“奴婢回来时便见勤樱宫内外的人全数倒在地上,冲进寑殿时便看到了……看到了他!他一直抓住娘娘不放,娘娘害怕伤到肚子里的小主子便不敢用力反抗。对了!他他他……他被奴婢用花瓶打伤了背,然后……然后奴婢就被打晕了!”茉芋突然艰苦地爬起来跪在床上不住地叩头“奴婢该死,保护不了娘娘,奴婢该死。”
李勤知道小湃与她二人向来感情深厚,茉芋绝不会在那时弃小湃于不顾,更何况,她也不敢。只是,她口中说的那个他,是谁?
“茉芋,你口中所言的那个他,究竟是何人也?”李勤咬牙切齿地问着。
看着刚才那温润如玉的皇上面部变得狰狞,茉芋心惊胆颤地说“是文炜。”
“什么?”李勤虽然心中也有猜疑是他,但在听到证人亲口说出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众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这无情也是被迫逼出来的!文!炜!这次朕绝对不会再放虎归山!朕不再跟你玩下去了!”
自以为是的一个坏處,就是事情万一失控,那后果可是非一般的嚴重。
“陛下,奴婢还有话要禀报。”茉芋见李勤转身要走,立马扯着她的龙袍。
李勤还在盛怒之中,正不满衣袖被拉住,回头瞪了那人一眼,见是茉芋,眼神便柔了下来一些“躺回去再说!”
茉芋也被李勤那怒目一瞪给吓到了,她有多少年没再见过如此暴怒的他了?好像是自从他把小湃从文府接回恭亲王府后吧!
茉芋乖乖躺好,转身望着李勤“陛下,奴婢记得那天文……文……他穿的不是本国的服饰,是……是歆玥国的。”她想起那人那怨恨的双目,再也不敢喊出他的名字。
“哈哈哈,好一个歆玥国!”李勤仰天大笑后便一脸冷峻地说“别怪朕对你无情,是你们迫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