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便要离开。
“岩逍。”贝凝嫣出声唤住她。
傅岩逍脚步稍一停顿,回头应了,“嗯?怎么了?”
“我们也有一段时日未曾好好说话了,不如手谈几局,顺便也好说说话?”贝凝嫣试探地问。
略一思忖,就应了下来。这几日里,府里府外的流言多少也有听到,说是她在外包妓导致了两人关系转淡,府外的人只不过是当这fēng_liú韵事是个说嘴,反正嘛,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何况傅岩逍只是包妓,未曾要迎入府,已是给足了贝家小姐脸面了。府里的人就隐隐对她有了不满,只为自家夫人抱屈。但时日一久,傅岩逍对这母女仍是尽心尽力的,贝凝嫣也并没有说疏远冷淡的意思,只说是傅岩逍公事繁重,另辟院落来住是为了方便打理家业,免得总是扰她母女的清静。
两人谈些闲话,摆好了棋局,只傅岩逍心不在焉,水准大失,贝凝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说破,只不动声色像是无意中提到一般,“岩逍,你常在外经商,见的事也多了,你说,为什么逐阳还不回来寻我们母女?”
傅岩逍手上动作停了停,一时之间也不知要如何应对,假借着喝茶顺气脑中飞快地转着,放下茶盏平静地道,“或许是要等根基立稳后衣锦还乡吧。”这话一说出,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贝府家大业大,现成的放着,哪里还会有人扔着妻儿不管去搞这些的。
不过贝凝嫣竟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那倒也是,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儿,若是没有自己的家业,难免日后会被人说成是靠着女人飞黄腾达,逐阳心气高,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应该的。”
傅岩逍心中发苦,是了,在你心中自然是以为因为我是女人,所以这些靠着女人飞黄腾达的闲话,我就不会介意,或许,就算我介意,你也不在意吧。
“逐阳以前最为讨厌人使用暴力,怎么我听你说,他现在却是武艺高强?”贝凝嫣趁着傅岩逍低头默想心事时,眼神复杂地偷看她一眼,看她情绪瞬间低落,心里也有着酸楚,迅速别开视线,装作不在意地问。
傅岩逍随手落了一子,斟酌着回她,“嗯,他当年迎亲路上遇匪,幸得人施予援手才逃出生天,所以后来习武也不足为奇了。”
贝凝嫣看她已是神思不属,也不忍再继续这一话题,遂笑吟吟地抬眼望着傅岩逍转移话题道,“岩逍,我有时也很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傅岩逍歪了歪头,冷淡地道,“没兴趣。”
贝凝嫣便住了口。按傅岩逍的性子,当她连借口都懒得找,连敷衍都不想敷衍时,就表示她毫不在意这事,若是再问下去,指不定她就能说出诸如“我喜欢女人”或者“我喜欢你”之类的话来。这一旦说出来,自己才是糟了大糕,都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才好。
这一局棋自然是傅岩逍溃不成军,一败涂地。待贝凝嫣清点了目数,她胡乱地将棋局打散,揉着眉头道“技不如人,败亦甘心。”贝凝嫣见她神情奇特,噙着一抹诡异笑意,话中似是若有所指,心中竟觉得无比酸楚,下意识地覆上她的手,“岩逍?”
傅岩逍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垂下眼帘,不一会又扬眉含笑,“我今日里神思困顿,也觉得乏了,待改日再陪你尽兴,且去歇了吧。”
快步离了笃思楼,回到自个住的院落里,冷冷清清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她不喜欢总是一大堆人围绕在身边侍候着,这样的话,连独自伤心的空间都没有,唯有在织艳哪里才能松下心神,所以这院里没有设下人服侍,平日里多是拢春萧忠替她打点这里,现下起了更,两人自是在傅岩逍特意交待收拾给他们住着的院落里,离这里,也不过是两三分钟的脚程,平日里过来收拾打扫也是极方便。
在这无人的院落里,往日里是甚得她心,今夜里竟是显得与她一般的寂寞冷清,无人眷顾。
“仇岩。”
随着她一声呼唤,只见一道人影极快地掠过,只一眨眼功夫,仇岩已利落地长身立于她身前。
“陪我蹴鞠。”傅岩逍将衣衫下摆撩起扎紧,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仇岩只觉得,只要自家主子能开怀些,无论让他做什么都好,刚才自家主子浓重的哀伤,连他这么不懂人情世故的人都看得出来。明明到笃思楼之前是好端端的,回来之时却是神情恍惚,连习惯性留在脸上的,都只有苦笑。
傅岩逍身手灵活,在贴身抢球之时颇占优势,只是仇岩身手比她高了何止数倍,只是怯怯地不敢与她抢得太狠,才让她颇颇得手。两人玩了一会,她觉出了这点,也没了兴致,这种激烈的游戏本来就是应该双方全心投入一心求胜才让人乐不思蜀,仇岩怯懦忍让这一点,她始终是喜欢不起来,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将自己放在这一位置,她也没有必要硬要去纠正,太累。
她罢了手,直接就躺在青石板上,双手枕在脑后,看天上新月如钩,喃喃念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仇岩,你想家么?想邱大娘他们么?”
仇岩默默地垂手立在一旁,点点头又摇摇头。傅岩逍不耐烦了,“说话,你点头摇头的我看不到!”
“不想。”仇岩一字一顿慢慢地道,他这段日子里,和人说话的机会多了许多,说话也更流利了,但依然是慢腾腾一字一字往外蹦。“爷说过,贝府就是我的家了。”
傅岩逍像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