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熬煮了一小锅米粥,大米是在上一个驿站补充的,因为向南坚持认为赶路也不能缺少主食的摄入,这会儿倒刚好能用来做病患餐。
渐渐平缓心情的向南盯着篝火旁忙碌的几个护卫叹了口气,忍着牵扯伤口的痛楚将赵悦揽着肩膀抱进了怀里,没有言语,只是用唇蹭着赵悦散发着温热的头顶。
向南想了挺多的,想明白了之前为什么阿悦会那么生气,也明白若这回不是有阿悦在,怕是他们这群人怕是十不存一。
在这种地方,即便是受伤之后独自一人骑着马,怕是也不容易走出去。
向南没有说什么,因为他觉得此时此刻已经无需言语,拥抱在一起就能彼此明白。
赵悦柔顺的趴伏在向南胸口,尽量挺着腰背不将自己的重量压到向南身上,虽然这个动作很累人,不过赵悦甘之如饴,有种混乱之后的平静。
半晌,赵悦突然感觉头顶一沉,而后是男人清浅平缓的呼吸,赵悦试着动了动,男人没有什么反应,赵悦知道这是累得睡着了。
赵悦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托住男人的下巴,先让自己挪开,然后将向南的脑袋轻轻靠放在自己肩膀处。
或许是太累了,即便是这样向南也没有醒过来。
赵悦拢了拢向南身上的衣裳,感受到一阵凉风吹过,赵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的将人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帐篷边弯腰将向南送了进去。
帐篷是组装式的,平时就拆开分别挂在十几匹马马背上,要用的时候再迅速组装起来。
篷布是带了一层薄薄的棉绒布,大家也没带被褥,就直接躺在地上,用装换衣衣裳的包裹做枕头,身上再盖上自己带着御寒的厚披风。
有重伤的护卫原本还在轻声呻、吟,见到夫人抱着大人进来了,连忙闭嘴不敢发出声响,就怕吵醒了大人。
赵悦轻声询问了一下那两个还醒着的护卫伤势如何,两人自是轻声回答无事。
虽然知道这个答案半点也不值得相信,不过赵悦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给向南盖好厚披风,而后就转身出去了。
这一晚赵悦没睡,就坐在篝火边盯着篝火,时不时再用望远镜查看一下周遭情况,之后想到这是野外,又带着两个人去旁边将尸体简单处理了一下。
洒上厚厚的泥沙,又在尸体旁升起篝火烧了些荆棘草,暂时将血腥味掩掉,就怕这半夜又引来野外的猛兽。
或许因着这里是官道,时不时就有人的车马经过,那些狼群都迁走了,下半夜倒也相安无事。
第二天向南醒来的时候还没睁开眼睛,浑身因为梦里的景象一个抽搐弹跳,顿时牵扯到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倒抽一口冷气,端着野菜粥进来的赵悦连忙上前蹲身将人给扶了起来。
向南伤得最终的是背部,虽然简单的包扎过了,不过刚才一时不查翻身背朝下的被帐篷地下鹅卵石给刮了一回,坐起来之后也只能顺着伤口的牵扯不敢弓腰,只能尽量板直了腰板。
“先吃点东西,之后再躺着,我已经派人去前面驿站通知人了,到时候会有马车过来接咱们。”
这回伤亡惨重,死去的护卫是肯定要护送回京好让人家落叶归根的,另外重伤的人也不少,都需要去前面驿站休养一阵子。
现在还能好手好脚做事儿的刨除同样受伤不轻的向南,也就刘通赵悦以及另外两名护卫。
要是再遇见什么事儿,哪怕是一小股沙匪,他们一群人就要玩完。
向南想了想,沉默的点了点头,“等到了驿站,重伤的兄弟就暂时留在那里养伤吧,让驿站那边派一队人护送咱们去边城,眼看着距离边城也不算远了。”
这就是不打算自己留在驿站养伤了。
这会儿犬戎人已经派人来截杀他了,说明犬戎人已经知道了他,并且最近或许就要发动战事,向南这边拖延不得了,而且迟则生变,谁知道犬戎人发现截杀失败后会不会再派人来。
昨晚除了赵悦射杀的那匹马,其他马儿都在慌乱中逃掉了,老马识途,那群马但凡有一匹成功回到了犬戎人的部落,怕是这边的事儿就要被传过去了。
赵悦也知道向南的担忧,虽然不放心向南的伤,可也没有多说什么劝阻向南,只是点头应了一声,端着野菜粥吹了吹,一口一口喂给向南吃。
这野菜还是蒸煮腌制后晒干存放起来的,虽然到京城之后冬天里也有蔬菜水果吃,不过向刘氏还是习惯了做些菜干放着做炖菜吃,陈大人也爱吃这个。
这回向南他们离开家门,向刘氏就给向南装了不少在行囊里。
向南两只手手臂都多了好几条伤口,虽然大多数伤口都挺浅的,可左手也有一道稍深的伤口,此时便是端碗都不行。
即便是有赵悦帮忙拖着碗,赵悦也怕向南自己吃饭不小心弯了腰牵扯到背上的伤口,因为坚持自己亲自喂向南。
向南担心赵悦左手臂的伤,赵悦直接撩开衣袖给向南看了看,浅浅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只要动作不太大,就不会崩开,这才顺了赵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