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华了结个心愿,姜重锦则是学到一大堆经验,这一宿俩人都是心情极好。
当姜灼华准备命人送她回林染院睡觉时,姜重锦死活不去,非要留下来跟阿姐一起睡。
姜灼华本来不允,奈何姜重锦,把刚学到的柔弱、撒娇、装天真全部用在了她身上,逼得姜灼华只好举了白旗,带着姜重锦一起沐浴,然后在一张床上睡下。
姜重锦长这么大,这是头一回跟亲姐姐一起睡,心里那个兴奋啊,好似滔滔黄河之水奔流不息,死活睡不着,拉着早已困傻的姜灼华东聊西问,直到深夜,才挨着姜灼华陷入梦乡。
姜灼华看着身边呼吸匀称、睡着嘴角还带笑的姜重锦,默默祈求到:老天爷啊,赶紧赐她妹妹个如意郎君,把这妖孽收了吧。她年纪大了,真是经不起小姑娘这一顿折腾,真怕她以后天天跟自己睡。
姜灼华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姜重锦起了个大早,她要换洗的衣服都在林染院,得回去梳洗,于是她悄悄地下了床,没敢吵姜灼华,自己穿好衣服,回了林染院。
一回到林染院,姜重锦梳洗完,饭都没顾上吃,就跑到书房,拿出纸笔,将昨晚姜灼华给她说的所有方法,全部原原本本的写了下来。
她怕时间长了自己忘掉,写在纸上,等以后想不起来的时候,再拿出来好好看看。
姜重锦默完姜灼华的话,将墨迹吹干,好生用镇纸压好,这才放下笔,叫了婢女传饭。
叶适还是于往常相同的时间到了耀华堂,奈何姜灼华昨夜睡太晚,到现在还没有起来的迹象,叶适只好在外面等她。
等着等着,叶适心里那些烦心事,复又漫上心头,可他又找不到什么头绪,只想着赶紧干点儿什么,能让自己分分心,先将这些事情忘掉。
他想了半天,最好的法子就是去找本话本子来看,于是,他顺着想法,就按照习惯进了里屋到书架上取话本,期间还是被琐事困恼于心。
他站在架子前,正挑着话本子,忽然听到隐隐传来一声女子梦中的轻吟,婉转动听,甚至还有些许被欺负了的委屈。
叶适身子一怔,被烦恼填满心的他蓦然惊觉,放话本子的书架,就在他从前睡觉的外间,那刚才那一声儿声音是……
第44章
叶适清晰的记得, 她那晚中途落跑前,在与他缠绵之时, 曾发出过类似的声音,莫非、莫非她已经找了别的男宠?
一时间, 隔着一扇屏风,叶适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两个人影双双交叠在一起的景象。
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那声音过于羞耻, 叶适脸色渐渐泛红, 他牙根紧咬, 连带着脖颈处青筋根根浮起,手上尚保持着方才挑书的动作,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间,里间再度响起方才一般的声音, 叶适只觉一股气血涌上头脑,等他理智跟上本能时,他的脚已经绕过屏风, 走进了里间。
姜灼华昨晚睡得太晚,今晨没来由的难受,方才在梦中, 梦到被人勒了脖子, 难受的不行, 随着一声呻/吟醒过来, 手肘支着床榻, 半支起身子,另一手揉着因没休息好而酸疼的眼眶。
正在这时,姜灼华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瞬便见叶适出现在了屏风处,且他还面色潮红,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姜灼华都能看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一时愣住。
与姜灼华四目相对,她的榻上并无他想象中的其余人,刚刚睡醒的她,半身斜椅,薄被盖在腰间,轻纱质的睡袍从肩上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肩头来,藕粉色的肚兜,亦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脖子上,上面的玉兰绣图清晰可见。
眼前景象,说不出的香/艳,叶适的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跳,竟有些恍惚,不知自己怎么就出现在了此处,怎么就因为两声轻吟而胡乱揣度,现在,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姜灼华看着呼吸紊乱、面色潮红的叶适,不由蹙眉,他这是做什么?大清早的,趁自己未醒,这般模样闯进来,莫不是想趁她睡着,霸王硬上弓?
除此之外,姜灼华想不到别的可能。
叶适的手,不安的在身侧攥成了拳,指尖握得发白,他将目光移开,踟蹰着解释道:“我、你、我……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他慌不择路地疾步走出了姜灼华的卧室。
姜灼华嫌弃地瞥了一眼叶适离去的方向,从榻上下来,喊了婢女进来,穿衣梳洗妥当后,方走出了卧室。
叶适站在窗前的桌边,背对着她,因方才莽撞之举,挖空心思的想着解释之辞,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心跳一乱,忙回头去看。
但见姜灼华神色如常地走过来,在桌边坐下,丝毫没有被他瞥见私隐的羞愤。
姜灼华对桂荣道:“你们都先下去,晚点儿再传饭。”
桂荣行个礼,带着一众婢女退下,屋里只剩下姜灼华和叶适。
姜灼华这才对叶适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