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座起身,走到她身边:“我来。”说着帮她捏起了肩。
姜灼华明显身子微僵,而后将他的手取下,道:“怎好叫你来,喊桂荣来即可。”
“就让我来。”叶适不依不饶,姜灼华只好依了他。
他捏肩的力度正好,不重不轻,甚是得姜灼华的心,她忽而笑笑道:“人有时候很奇怪,能敌得过狂风暴雨的摧残,却不见得敌得过细水长流的渗透。”
这话说得突兀,叶适微有些不解,问道:“此话何意?”
姜灼华笑笑,没回答他。过了一会儿,对他说道:“咱们睡觉吧,明早还要见新娘子。”
说罢,边各自梳洗安睡。
第二日一早,姜灼华和叶适早起,梳洗妥当后,叶适独自留在耀华堂,姜灼华则去了濯风堂拜见嫂子。
昨夜恩爱非常,经了这一夜,俩人俨然已是一对恩爱夫妻,在卧室里,程佩玖帮着晨起的姜灼风束腰封,姜灼风则将她的发簪□□,拿在手里看看又给她戴回去,惹得程佩玖无奈地锤他肩头。
姜灼华到的时候,姜重锦已在濯风堂门口等她,而后姊妹俩一起走了进去。
姜灼风和程佩玖正好从卧室出来。
见到程佩玖的刹那,姜灼华唇边便起了笑意,嫂子眉眼间分明什么都没有,却不知为何,叫姜灼华看出一片桃色,宛如见到初次成婚时的自己,看来是很喜欢哥哥的。
姜灼华笑着上前见礼:“拜见嫂嫂。”
姜重锦亦行礼拜见。
程佩玖目光落在姜灼华面上,不由微微讶然,眼前的女子,除了眼睛,其余和夫君长得极像,只是脸庞线条更加柔和,不似夫君那般分明。
想来,这位便是夫君的胞妹姜灼华,传闻中的京城第一美人,果然名副其实。
而另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想来就是庶妹姜重锦。
许是姜灼华与夫君样貌相似的缘故,爱屋及乌,程佩玖心里不由生了亲近之意,上前亦跟两个妹妹见了礼,而后相互奉上早前备好的表礼。
四人一起在椅子上坐下,姜灼风命了厨房传饭,姜灼华笑着道:“嫂子,咱们府里没有长辈,规矩也少,以后你大可随自己心意来,不必拘谨。哥哥习武之人,小事儿上不留心,还请嫂嫂日后多多担待。”
程佩玖知道姜灼华是个养男宠的,心下虽有亲近之意,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和姜灼华打交道,笑着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担不担待的话。”
姜灼华顺势接过话,尽量和程佩玖走亲近,对姜灼风道:“哥,你可算娶了个嫂子回来,日后府里的事,我可就放手不管啦,都交给嫂子。还请嫂子万万别扣我的花销。”
姜重锦忙赞同:“还有我的,我的。”
几人闻言笑了起来,姜灼风伸手凌空点一下姜灼华,对姜灼华道:“你嫂子才刚进门,还不熟悉,你别急着当甩手掌柜。”
姜灼华微微挑眉,道:“哎,这就向着嫂子了。府里总共也就我们几个人,没多少事儿,放心吧,我会帮着嫂子的。”
一起吃过饭,姜灼华兄妹三人带着程佩玖,在府里转了一圈,各处都熟悉了一番,最后一同去了姜灼华的耀华堂。
进了耀华堂,姜灼华对程佩玖说道:“这是我的住所,哥哥不在的时候,嫂子若觉无趣,大可来这儿找我。里边儿请。”
叶适坐在楼上,从窗户里看见一行人进了院中,微微一愣,自己要以什么见姜灼风的夫人?男宠吗?会不会给姜灼华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
正犹豫间,几人已经上了楼,叶适微微叹气,总归是他们家里人,自己还要在姜府呆很久,总不能一直避着。
待四人进屋后,叶适上前给程佩玖行礼:“见过姜夫人。”
程佩玖回了礼,心知兴许是姜灼华的男宠,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求助似的看向姜灼风。
姜灼华率先走到叶适身边,说道:“这是我养的乐师,姓柳。”
程佩玖这才称呼:“柳乐师。”
姜灼华引了几人围桌坐下,她怕嫂子心里有疑虑,有些话迟早得说开,于是对程佩玖道:“我的事,嫂子大概也听过一些。嫂子若是不习惯,大可不必理会我,只管跟哥哥好好过日子便是。”
程佩玖闻言一愣,之前害怕姜灼华不好相处,但万没想到,她率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明显是顾忌她的感受,这叫初入姜府的程佩玖心下倍感温暖。
程佩玖这才算是放了心,少了些许客套,多了几分真心,对姜灼华道:“妹妹既然直言,那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嫁他前,你的事我便清楚,若是不喜,自会拒绝这门亲事,妹妹的日子如何过,妹妹自己决定便是。之前只是担心与妹妹相处不好,现下倒是一百个放心了。”
听罢这话,姜灼华这才算是放开了自己的性子,赞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嫂嫂看得开!”
叶适不由失笑:“听闻姜夫人家中经商,跟着父亲,阅历自是丰富,眼界当然与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