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眼底凝了一抹讽意,肌肤胜雪,如冰霜结成的雕像,美丽动人却也……寒气冻人。
——萧,怎么了?
我正要开口询问,就听那已然波涛四溅的水花更加激烈地翻滚,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剧烈地挣扎着——我想要上前仔细看看,手上一凉,却是被一股轻柔而不容置疑的力道拽得朝后退了几步。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拉我的人,是萧。
我紧了紧被她握住的手,却不舍得放开,只装作不曾注意到,极目眺望着水面——萧也仿佛没有在意,只是满目凝重地盯着水面,好看的眉峰一点一点地蹙起。
忽然,那白色的水花中泛起了一丝血色,即使在看不见光亮的夜幕中也十分显眼——浓重而鲜艳的血污,伴着墨色晕染开来,揭露出一丝触目惊心的事实:有人受伤了!
“哗啦——”那个壮硕的大汉从水中探出了身子,费力挣扎着往岸边游来,满面惊恐而急切,仿佛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
教我们都心中一寒的,是他只用一只左手拼命划动着水面——他的整只右臂都已经消失了,只有参差不齐的伤口以血肉模糊的姿态昭示着他的遭遇。
那狰狞可怖的缺口,就像是一道战书——来自湖中的死亡通告。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种在写《大白鲨》的即视感→_→
对了,因为小仓鼠君的长评,今天会有二更……不过我课实在太多,第二更晚上码,不用等我╮(╯▽╰)╭
第42章萧·百里基地
——这座湖,很不寻常。
平静的表面下是涌动的暗潮,我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躲在湖底窥伺着我们,那试探的讯号绝不是存着善意的,就如这四个强硬地邀请我们去基地里做客的男人一样;区别只在于:一个是潜藏着的锋机,一个是言明了的威胁。
相比之下,还是这个痞气的男人更容易掌控些,毕竟,真正的危险总是来源于未知……我倒是好奇,他们的基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此不遗余力地相邀,我可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们是真的热情好客之辈。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清这湖水中的玄机——这几个男人正好是不错的诱饵——既然你们自告奋勇要来尝试,我又何必出手阻拦?
倘若真的遭了秧,可不要怪我见死不救。
悄无声息地笑了笑,我引着安然几人往水库的浅水滩去走去。
提着水桶,握着手电,水面波澜平淡,我却感觉到一股阴沉的气息正在缓缓靠近——那东西,要出手了。
那几个男人毫无所觉般搭设着抽水的设备,没有一点警惕之心,看情形似乎是真的打算抽调这里的湖水带回去——难道这里的水没有收到污染?还是说,他们自己也不甚明了?
我用手心藏着的ph试纸悄悄测试了一下湖水的酸碱度,凭着极好的夜视,我看见纸的前段正在慢慢变成橙色,且隐隐有了偏红的迹象——酸性浓度如此之高,根本不可能有生物存活,也不适合饮用——当然,这只是在一般情况下。
末世里的人和物,早就不能用普通的标准来评判了。
这种酸度的湖水中,往往不会有活物……但是换而言之,能够在这样的水中活下来的生物,绝对不容小觑。
没一会儿的功夫,抽水机停止了运作,我知道,那个潜藏的威胁终于忍耐不住伸出了獠牙——收回试纸,我凝神看向湖水中心,只能隐约辨清一道深色的影子,仿佛是一条粗壮的水蛇,无声无息地靠近,快如闪电地攻击,将那个男人的双手缠住,一把拖进了水里,朝着深处强拽而去。
假设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是九十千克,加上水的阻力,目测他被拖走的速度是每秒钟十米,那么所需要的力大概在一千牛左右,拥有这样力度的生物……大白鲨?鳄鱼?会是什么呢?
我一个又一个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却是被最后的答案勾起了兴趣——凶猛的水生生物没有办法作为宠物蓄养,用作解剖的试验品却是极佳的材料,想来即便安然知道也不会反对——要不要抓回来?
我对这个提议很是心动。
拉住了想要上前细看的安然,把她带到身后免得被水花溅到——以我的估计,那三个潜进水里的男人是凶多吉少,或许最晚入水的男人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这个只会立在湖边发号施令的胆小鬼是他们四人当中最强的,那么还是不要抱希望的好。
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那个壮硕的男人逃了回来,以一条手臂的代价——我瞥了一眼震惊得无以复加的胆小鬼,提醒道:“还不快拉他上来。”
——蠢货,再发楞下去,你那同伴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他马上反应过来,扑入水中勉力朝着对方游去,将他仅剩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奋力朝岸边划水,我看他十分吃力的样子,而那个独臂男人的脸色泛白,嘴唇已经微微露了紫色,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意识——看来,那怪物并不愿意放弃这送到嘴边的美味,仍是对他们穷追不舍。
“小吴,搭把手。”我对吴放歌低声说道。
这两个人可不能死……至少留下一个活口带我们回基地。
吴放歌会意,三两步上前,脱了鞋袜涉水而入就要去拉他们,与此同时,我迅速取出工具箱,带好了乳胶手套,在三人千辛万苦地爬上岸后,把那个独臂男翻了个身,剪开他的背心,消毒、止血、缝合,有条不紊地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