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安静,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更没有遇到一只丧尸。
我正纳闷,却听到楼上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以及阵阵丧尸的吼声,马上明白过来——原来有人替我们引开了这群东西,听起来,人数还不少。
我给萧使了个眼色,她默契地点点头,我们俩立刻加快脚步直奔二楼,迅速从门口窜了出去,靠着门悄悄打量起二层。
这一层主要是日用品和一些家电数码产品,在某一角甚至还停着两排电动自行车,我眼前一亮——代步工具!
指了指那里,萧冲我微一颔首,我们贴着墙朝那里挪过去,我将她护在里边,时刻警惕着另一排货架的动静,一边行进的同时,将架子上的货物顺手取下递给她。
纸巾、纸杯、碗筷……卫生棉!这个非常重要,得多拿些。
萧和我也是同样的想法——对于女人来说,卫生棉简直是比男朋友更重要的存在。
我们将一架子的卫生棉都清空后,这才继续往电动车那里走去。
突然,我听到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心里一紧,示意萧不要出声,打了个手势让她先躲到排架另一侧,我握紧了手中的刀,踮着步子往那里走去——
我看到一只黑漆漆的小脑袋正慢吞吞地向我挪动,看体型,竟然是一个不足周岁的小婴儿,我心里一松,却又不由生出疑惑: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婴儿?她的父母呢?
我就要上前的脚步一顿,就见那婴儿慢慢抬起头来——空洞的白色眼球犹如两颗玻璃珠镶嵌在眼眶中,紫色的嘴唇不自然地咧开,露出里面参差而异常的牙齿,浅黄色的涎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有一种极度瘆人的感觉。
“嘶——”我听见自己倒抽了一口冷气,大大地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倒了身后的排架。
“安然,怎么了?”萧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关切地问。
我侧过身让她能够看清前面仍在蹒跚爬着的婴儿:“它……”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用手中的刀解决这个年幼的生命,理智告诉我它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在它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意识之前,它就失去了感受这个世界美好的资格;但是感性却让我迟迟难以动手,它那么小,还无法对人造成威胁,我实在狠不下心来对它动手。
看出了我的犹豫,萧轻轻笑了,我却感觉到了她笑中的一丝寒意,她取过我手中的刀握在自己手里,认真地看向我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挑,是一种带着清冷的妩媚,瞳孔漆黑如夜,深不见底,透着无言的冷邃。
“安然,你要记得,这是末世,”她缓缓举起刀,指着那个锲而不舍的小身影说道,“而那个,是丧尸!它存在的唯一动力,就是吃人……不是它死,就是你亡,这样,你还要犹豫么?”
我不敢直视她直透人心的目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手死死攥着,就连身体都忍不住开始颤抖——她说得没错,在这个时候,我还要执着于那无用的同情心么?
人类与丧尸,本就是天敌。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笑了,这次却是发自真心的微笑,眼角有淡淡的笑纹,透着成熟的风情——我被这笑容晃得眼前一花,耳根莫名有股子烧意,竟是撇开眼不敢看她。
只听“唰——”地一声,手起刀落,那颗小小的头颅骨碌碌地在地上打转,我急忙后退,避开飞溅的黑血——萧稳稳地提着那把西瓜刀,刀尖下垂,一滴一滴地落下有些凝固的黑色血液。
她的眼神冷淡地接近冷酷,不仅是医生特有的看淡生死的超脱,更像是一种上位者俾睨蝼蚁的蔑视,我心头一跳,再看去,却又只剩下漠然。
在那脑袋打滚的时候,她一点不嫌脏的单脚踩住,刀尖斜纵而入,轻挑几下,在我不可思议的眼神里,勾出一块透明的晶体。
我已顾不上指责她对死者的不敬,注意力都在这颗浑浊的晶体上:“这是什么?”
她勾着唇瞥了我一眼,似乎了然我方才的心绪,并未在意,而是用刀身挑着那晶体,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几下,然后递给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几乎所有的丧尸都有这个。”
以她动作的熟练程度,看来不是第一次挖了,我一面佩服外科医生顶级的心理承受能力,一面又暗自惭愧:原来萧只是看着柔弱,内在还是很强悍的,看她刚才削那丧尸脑袋的利索样儿,关键时刻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把晶体又递还给她:“你收空间里吧。”
“嗯。”她点点头,那晶石便消失在她手中,我正准备问她再要一把武器,却见她脸色忽然一变,好似受到重击一般,萎靡地往后倒去。
“萧——”我连忙接住她,双腿却支持不住地发软。
有脚步声随着丧尸的嘶吼响起,我的心一下子便慌了。
第8章萧·脑晶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好像被人放了一把火,熊熊地烧着,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就连安然在我耳边焦急的呼喊也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满眼的白雾。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已经过去了许久——身体的灵敏度却提升了不少,即使不睁开眼睛,不使用耳朵,我也能够通过体表温度感受环境——就像是,真正的冷血动物。
感觉到周围有超过三个以上的热源,我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呼吸频率,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