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了,但周宜琳有,她整颗心都是堵着的!
「如果我想嫁他的话,你觉得我会嫁不成吗?」所以她有些负气地说道。
「应该嫁不成。」
「那可难说。」
「嗯。所以我们打算尽快生米煮成熟饭。」钱香福完全不介意把自家的打算都说了。
然后,周宜琳又被呛到了,这次比较惨,一直咳个不停。
「你看,我一说话你就咳了。秦勉说话也是这样的,你要真敢嫁他,可能一辈子都要被他的话给噎着。不适配,你明白吗?再好的人,放错了位置,人生就不可能好。你不要想不开。」
终于将两只草鞋编好,钱香福扯了扯,确定可以用了,就走到周宜琳脚边帮她穿上。
周宜琳是习惯被伺候的,但被钱香福伺候,令她很是不自在。就算钱香福比她的丫鬟小玉邋遢上十倍,她也不会认为钱香福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于是她双脚不自禁缩了缩。小声道:「就算我穿了鞋,怕也是走不动的。你要不要先想办法爬上去,去跟他们会合之后,再让我的嬷嬷们来搬动我?」
钱香福不理会她的抗拒,一下子就帮她套好草鞋,然后扯来一条结实的树藤,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对她道:
「不行,放你一个人在这儿很危险。」
「你是说……秦将军他们可能无法完全将那些贼人擒住?」周宜琳整颗心吊了起来。
「除了那个可能性之外,你就不想想现在是春天,到处都是蛇虫,你不怕吗?一个人待着真的可以吗?」钱香福觉得,比起歹人,这位千金小姐可能更怕虫。
周宜琳无言以对。
「所以,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先上去吧。就快下雨了,不能坐在这里干等。」
「那……麻烦你了。」
「没事儿,麻烦我总比麻烦秦勉好。如果是他跟你一同掉下来,我大概会很不高兴。」钱香福说道。
周宜琳顿了顿,发现自己居然没再被呛着了,这进步可真快。
「来吧,我背你上去。」
「不用了,你扶我就成了,我可以走。再说了,你这样瘦,背不动我的——」
才说完,周宜琳身子一轻,已经被钱香福给背在背上了。
「钱姑娘,你——」周宜琳好惊讶!钱香福不仅真背得动她,还走得既稳又快,这太不可思议了!「这、这怎么可能?」
「看过蚂蚁搬家吗?」
「……没有。」回答得既迟疑又羞愧。
「……哦。」钱香福沉默了下才应了声。
「你想说蚂蚁虽小,但力气很大吗?」
「不,我现在想的是:果然我们就算同样是女人、活在同一个乱世,过的日子却是完全两样。」
周宜琳看着自己半旧绸缎的衣袖轻轻搭在钱香福的肩上,而包裹着钱香福身子的衣料,简直粗砺到足以划伤她柔嫩的手心。
「……你会觉得不公平吗?」
「也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过得好,是祖先给力;而我只要跟秦勉好好努力,也当个给力的祖先,以后我女儿我孙女我后代,也会过着如你这样的日子。」
「你真是心宽……」
「也不是。我就只管自己该得的,别人再好,不是我的,我就不惦记。」
「要不是知道你说话一向直白,我都要误会你这是在暗暗敲打我了。」周宜琳不是很确定地说着。
钱香福龇牙一笑,每一颗白牙都锐利得像犬齿,可惜身后的周宜琳看不到。
「你没误会,我是明白地在敲打你。」
「……」完全不能好好谈话了。
钱香福专心爬坡,周宜琳全身都痛,也没多少力气说话了,于是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下来。
说起她们两人之所以会一起滚下山坡,实在是个凶险意外。
在中午吃完午饭之后,趁着还没开拔赶路的一点休息时间,周宜琳走到钱香福面前,请求与她单独谈谈。
本来秦勉是不同意的,可是钱香福觉得听听周宜琳想说什么也无妨。再说了,几天来都是远远地看着周宜琳,根本没机会走近细看,钱香福觉得趁此机会好好看一下也是好的,毕竟美人难得一见嘛!再说了,钱香福也很好奇这位名门闺秀对秦勉是怎样的看法,有没有一点点敌对的可能性?这点总要弄明白吧!
所以,她们两人就走到了一处可以向下远眺的坡顶处,正想说话呢,哪里知道一群不知什么来路的人突然从坡下冲上来,每人手上都抄着大刀,不由分说就砍了过来!
周宜琳被惊住了,完全无法做出反应,但钱香福这二十年来的挣扎求生可不是白过的,早练就了灵活的闪躲技巧,一时半刻保好自己小命是没问题的,当下拉着周宜琳就躲,并扬声大叫秦勉的名字。
秦勉等人一发现不对便冲过来了。他们与这伙凶人一照面,彼此都有些错愕,王勇立即叫了出来——
「是呼达汉!北蛮人!」亮家伙!砍!
那群人像是也认得秦勉,嘴里呱啦呱啦喊着外族语,然后有四个北蛮人被分过来负责抓钱香福与周宜琳。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要抓人质挟制秦勉!钱香福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于是扯着吓成木头人的周宜琳东闪西躲,比泥鳅还滑溜。
不过再怎么滑溜,手上没武器,还扯着一个人跑,钱香福终究不可能真躲得过四个人的追捕,就在宋二子砍翻两个人,奔过来与那四人缠斗时,钱香福恰被站不稳的周宜琳给拖下了陡峭山坡,一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