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夕照笑道:“我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做善事的。难道我来了清风寨,你却要我烧香拜佛?那岂不是走错地方了。”
云烟霏眼光一寒,右手挥处,发出一支袖箭。
秦夕照有意试试这把承影剑的威力,挥剑运力一挡,袖箭竟化为粉尘。他自己都吃了一惊,收剑细看,笑道:“当真好剑,用此剑来杀陆商阳,倒是不错。”
云烟霏冲上一步,怒道:“你实在不是人!”
陆商阳见她冲上,急喝道:“烟霏回来!”正欲上前拉她,秦夕照喝一声:“放箭!”此时距离更近,劲力更强,两人都已重伤,要避开或是把箭尽数打落,更是艰难。云烟霏手臂肩头本来血流如注,劲力已衰,若箭再如雨般飞来,就真是避无可避了。
秦夕照冷冷地看着,挥手命停止放箭。也罢,反正都是要死的,谁先死,谁后死,都一样。陆商阳,看在我们相交一场的份上,我就让你们死之前说两句话罢。
云烟霏呆呆注视着陆商阳,心知今日无幸,一时间心神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天上人间?是耶非耶?鸳鸯蝴蝶,总归一梦。她惨然一笑,手上使劲,一支袖箭没入胸口。
如此纤细的小箭,插入心口,本来就只会痛那么一下,就像人伤了心的那种痛一般。一种很温柔的疼痛。
“烟霏!”陆商阳仿佛五雷轰顶,伸手抱住她,只见她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笑容,竟似照亮了黑夜。
“商阳,我死了,你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我只有拖累你……”
陆商阳心痛如刀绞。“烟霏,你不该来这里。”
云烟霏微笑摇头,“不,商阳……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从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商阳……你,爱我吗?”
陆商阳含泪点头:“烟霏,我一直都爱你。”
云烟霏眼泪滴滴滑落在光洁如玉的面颊上:“我总觉得……你的心,你的魂,都不在我这里……也许,你对我的爱,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怀中的躯体慢慢冷去,陆商阳的眼神恍惚,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从十八岁认识这个女子开始,她就一直等着自己。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花一般的女子,却是在如冰如雪的孤寂中度过,一年,两年,直到今天。死在自己怀中,最后却连自己是否爱她都不敢确定。她的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女人,永远都是如此罢,只要付出,不要回报。自己说了爱她,而心里,是不是真的爱她?爱情,原本是世界上最难明了的东西,连自己都不明了。说出的话,究竟能不能作准?爱情,又究竟该如何定义?
曾经,是说过爱她,虽然那句话已经像是前生的事情。当年与她海誓山盟的那一刻,就像一页残破的诗,静静地沉淀在记忆里。想起她的时候,便泛起bō_bō涟漪。不想的时候,就静止在心底。
以为,爱情是天长地久,是缘定三生,是至死不渝。可是,今生今世,都保证不了,又何来前世,何来来生。天长地久?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你看得了几时?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烟霏,是我负了你。至少,让我杀了害死你的人。为了你,我再不能手下容情。
18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陆商阳,你若是要为她殉情,就请便吧?也省得我动手了。”
秦夕照的声音响起,似远,又似近。陆商阳慢慢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已被怒火与悲愤燃烧成血红。
“秦夕照!我要你的命!”
龙渊带出一串血珠。秦夕照大吃一惊,立即拔剑回击。陆商阳震怒一击,当真有雷霆之势,两人相隔本近,猝不及防,仓促一让,左臂已被划伤。
“将军!”段凌峰和楚穿云大惊失色,便要抢上。秦夕照喝道:“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