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赶往晋州天机门,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杏花林气势正盛,如不尽快支援武林危矣。”
这一段话犹如当头棒喝,令杨繁猛然醒转,他们已在这个地方逗留太久,不知晋州现在形势如何。而且贺镖头的解药还著落在他们身上。
当下一行四人火速赶往北方。行路漫漫不赘多言,无非是风餐露宿,晓行夜眠。所幸都是行走江湖多年,不会有太大的不适应。倒是杨繁常会望著流峰不离司马绪左右,眼睛里射出吓人的光。
暮春时节,雨绵如丝。
山径烟深,野色过桥。
青霭近冈形势远,松声隔水白云连。
淅淅但闻林坠露,萧萧共听叶吟风。
景色虽佳,行者却无心观赏。不仅是客人行色匆匆,主人也非好客之人。
此地名落魂山,“武当苍鹰落魂山”,三大门派它居末,但没人会小瞧它。
因为这一派每代仅派一名弟子行走江湖,其它人则一辈子住在山中,不越雷池一步。若有人闯入,则令其有来无回,始得此“落魂”之名。
“李易安有一首暮春词,不知大哥是否记得?”司马绪缓声吟道,“零落残红,似胭脂颜色。一年春事,柳飞轻絮,笋添新竹。寂寞,幽对小园嫩绿。”
“登临未足,怅游子归期促。他年清梦,千里犹到城阴溪曲。应有凌波,时为故人凝目。”杨繁吟罢,回头却见他神色凄然,若有所思。待他定睛看去,刚才仿佛是他眼花。
这时,一阵笑声传来,“好一个‘应有凌波,时为故人凝目’!”
流峰一个箭步护到司马绪身前,拔剑出鞘。
“谁?”杨繁大喝一声。
深深浅浅的绿树荫里,翠色的竹榻安放在落叶飞舞中,斜倚在竹榻上的人一副懒洋洋的笑容,散漫的眼神透过重重阻碍,停在那双淡灰的瞳眸上。
“仕阳,我们很久没见了。”
司马绪叹口气,道:“不知无聊的江湖出了什麽事能劳动秦公子从舒服的潜龙谷离开?”
秦朗眨眨眼,道:“当然是为了你。”
司马绪不为所动,道:“多谢秦公子厚爱。”
秦朗道:“仕阳,你知不知道,冷淡的美人更能让人产生征服的yù_wàng。”
说话间,空中腾起数道身影,直扑而下,口中齐声道:“谷主有命,挡我者死。”
杨繁一跃而起,剑花一抖,血光骤现。
秦朗微眯起眼:“狂花剑──”他一挥右手,又一队死士冲出来。
司马绪低声唤道:“流峰。”
玄衣剑客不发一语,挥剑入阵。
秦朗笑道:“现在闲杂人等都不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司马绪问道:“你就这麽相信潜龙谷的‘无心杀手’?”
秦朗道:“放心,他们再不济,也可以撑半个时辰。而半个时辰可以让我做很多事。”
司马绪暗暗凝气於掌,周围弥漫起令人窒息的剑气。
秦朗道:“没想到宿松老儿连‘以气御剑’也传了给你,不过可惜呀,你的内力根本办不到。”
他说话的时候,司马绪就觉得一股强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自己压来,他来不及骤集的剑气被击得粉碎,脚下几乎站立不住。
“公子,接剑!”
因取水迟到的小律一回来就撞此情景,不假思索地将背缚的长剑扔了出来。剑锋寒光直刺向立身未稳的司马绪。等他发觉失误时,已来不及了。
而此时,另两个人正被诡异的阵法困得分身乏术,杨繁惨呼一声“绪”,身上被人乘机划过几道深及见骨的伤口。
这时,一条“黄龙”卷起司马绪的身体,伴著清脆的声音,落入秦朗准备好的怀中。
“公子……”小律瘫坐在地上。
秦朗盯著司马绪平静无波的脸庞,道:“仕阳,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司马绪一笑,嘴唇微动,单手一抖,那条金色细链便服服贴贴地缠在他手腕上。再见他时,已是数丈开外,“多谢秦公子赐还本派‘捆仙锁’。”
“你故意的!”秦朗直视他半晌,尔後哈哈大笑,“有趣,难得江湖上还有你这样有趣的人,也不枉我出谷一趟。”
众所周知,秦朗的“懒”与昭云的“美”也算是并驾齐驱的,除了偶尔派出死士灭几个门派,杀几个有名的掌门或是大侠,潜龙谷一向是行事低调的。此次秦朗带领这麽多的手下出现於江湖,恐非武林之福。更何况,他与昭云还是同门师兄弟。
两年前,秦朗独闯武当禁地,抢走三重宝之一的“捆仙锁”,打伤武当八子,在武林中可是被
传得沸沸扬扬。
秦朗笑罢,目光中却是毫无暖意。
司马绪也丝毫不敢大意,全神相待。
秦朗的功夫,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深不可测。他六岁出道,十岁成名,十三岁已在黑道中无敌手,如果不是昭云横空出世,他大概会独掌黑道吧──如果他有这个兴趣的话。也幸好他无此兴趣,江湖才能平静这些年。
见此情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