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觉得有机可趁,但把柄又不能太大,使他们可以倚仗这个把柄肆意妄为。
将刑部从尚书省划出,分到门下省去其实是在现有的政治体制下尽量的使三权分离,减低行政权力对司法权的控制。我和晁视筹划了许久,才问赫拉是否可行。
门下省接掌刑部,代表门下省的权力扩大,赫拉作为直接受益者,哪里有推拒的道理。他虽然当时没有答应,现在又来明述利害,确定我的意愿,但对于接管刑部却是千肯万肯了。
“相君,这件事你肯定是先有计划的,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怎样?”
赫拉说话干脆,我也不啰嗦:“赫相,我想请你以元族习俗为由,在明天的首次三相议会上主动提出将刑部划到门下省。”
“等一下!”赫拉摆手:“我们元族可没有三省六部这样的设置,用这个理由也太勉强了些。”
我微微一笑:“正因为元族没有三省六部这样的设置,‘风俗习惯’四个字包含的内容很大,理由才充足。赫相,我这是防止中书省类比刑部要求我从六部里划出一部让他们掌管,所以只能借元族与中昆习俗不同来做理由。”
赫拉离去后,我忍不住问正在翻阅卷宗的晁视:“醒源兄,你觉得有多少人会真的依照朝律办事?”
“十得一二,就是百姓之福了!”
我振作精神,笑道:“能有十之一二,就会有十之三四,慢慢地发展,总有一天,法制观念会深入人心,成为人们行事遵守的规则。”
晁视对我的乐观不予置评,问道:“你看过户部递上来的关于商社组建的报告吗?”
“还没有,有什么让你吃惊的事?”
我转到他案旁,拿过卷宗仔细一翻,忍不住笑了起来:“士族的胃口好大啊!说好了照国四商三士二农工一的比例分配出资及收益份额,他们居然还是在这里面大作手脚……他们不是耻于言利么?怎么在这呈上来的商人名额里还是有许多世族门阀的高贵姓氏呢?”
晁视嗤笑一声:“利之所驱,谁不动心?商人名额里的高贵姓氏,只是近年来门庭没落,才不得不出面。想求利又想维持表面的清高,在背后控制商家的士族豪强有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晁视沉声道:“虽说这是有意引他们出手,但让他们太得势,于日后的稳定也大为不利,要设法将他们的势力再削弱一些,现在报上来的这份卷宗,不能批。”
我脑子里念头一转,笑道:“醒源兄说的有道理,可是要怎么遏制他们呢?”
“最直接的办法,是扩大官府所占的份额,朝廷管理天下,多占份额没有人能说什么。但这样就有强权占先之嫌,既与你和付相极力推崇的交易公平的宗旨违背,又失信于人。会使合作的商人不信任官府,不利于商事发展。二,由四方楼出面支持各大商家切实掌控手里的份额,使他们不受制于士族。我认为由四方楼出面支持商家坐大,比官府出面强。”
“这都是集权……假如反其道而行之,尽量的分化士族本身的势力,以雨露均沾为由,勒令一家一姓所持份额不得超过定数。把这‘士三’的份额小心统算细分,醒源兄觉得可行吗?”
晁视静默了一下,叹气:“相君近日心思狠辣许多,以前是唯恐事情无法平定,现在是唯恐无事。”
我哑然。
“只是好生统御的话,下面愈乱,上面愈稳,乱中求治,不失为对付士族的一个方法。”
晁视推开卷宗,提笔问道:“说说你想抑哪几家,扬哪几家,我好录出来仔细筹划一下细节。”
“金州管家,虽是士族,但地处偏远,一向依附金州真正的豪门贵族苗家,近三代都没有出仕,却参予了商事活动,门第观念不算太重,扶管家可以分化东辽金州的士族势力。而且此次安都瘟疫,多赖管鬼祖出力,他虽然坚辞朝廷的封赏,但把他的功绩荫泽到管家却是顺理成章的事,对管家特别照顾,就算士族,也不能说什么。”
晁视一笑,问道:“你这是为公还是为私?”
“世上既然有可以公私兼顾的美事,我何必为了‘清名’而分外避嫌?”
我歪头想了想,笑道:“醒源兄,两川晁家虽然式微,毕竟也是姓氏录上的贵族……”454f44窗清入很om】
“不可!”
事情关心,晁视毕竟不能听而不闻,摇头反对:“我族中目前尽是庸才,且贪不知足,让他们随着大流拿着微利就可以了。如果对他们着意扶持,他们没有相应的才能,应对其中的诡谲变化,必会有牵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