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建新学
解决了小小的事,我心里的重担稍轻,立即抓紧时间准备组建新学。
好在抄袭前人的智慧结晶,比起要自己着书立传容易几千万倍,我虽然算不得天才,但默写圣人名篇的能力还是有的,劳累了一天一夜再加半天,写完了三砚墨,挖挖补补,增增减减,终于“集百家之长”,默写出了二十篇“杂学新论”。
仔细查看一遍,想想这纯粹是剽窃圣贤巨著,不免汗颜;再想想有这些圣贤之作,定可将中昆学子唬一大跳,又有些得意--哼,我身后有这样坚强的后盾,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们这些书呆子。
然后将这二十篇“杂学新论”由四方楼里笔迹工整,有书法功底的帐房先生们誊写出来的八份文稿送到会文楼去,恭请五子过目,剩下的三份却一份交给余生,一份交给李琳,还有一份交给华石染。
中昆学子彼此间传换文章,以求精进的事常见,他们也不以为怪,见我眼睛通红,精神萎靡,知道我必是熬夜了,都有几句抚慰的话送上。
我猜想他们头次接触标点符号,对我这二十篇“杂学新论”,必会诸多非议,本来也极为好奇。奈何熬了这么段时间不睡,早已瞌睡虫钻脑,维持着基本礼仪,客客气气的请他们赐教之后,就立即告辞回房,强撑着洗了个澡,晚饭也没吃,倒头就睡。
倦极而眠,这一觉真是睡得酣畅淋漓。直至眠浅时,才被腹中的饥饿感逼醒,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小小一张咬牙切齿忍笑的脸。
我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
小小的脸上有抹可疑的红晕,声音也因为憋笑而有些尖细:“二哥,原来你睡觉还会流口水啊?”
我抬手一抹,嘴角果然有抹水迹--我什么时候染上这个毛病了?要知道,以前经过宫里的严格训练,睡觉是连气都不能喘粗的。打酣磨牙流口水,更是千万个不可以。
想来,这就是脱离宫廷后,心情放松,本性渐复才引发的后果。我不禁笑了起来:“唉,我做梦梦到在吃白玉羹,正吃得高兴,突然有只小老鼠跑过来,吱吱喳喳,软硬兼施,把白玉羹抢走了,害我干瞪眼。你说,我能不流口水吗?”
小小被逗得咯咯大笑,我也跟着笑,笑了一阵,小小见我笑得古怪,恍然大悟,尖叫:“二哥,原来你说我是老鼠!”
他说着,不依不饶的扑上来胳肢我,我虽然不怕痒,但被他压住了肚子,也极不舒服,只得告饶。
小小在游戏上小胜了我一回,居然得意洋洋,活像打了大胜仗的将军,当真是指挥若定,威风凛凛,满面春风。
这一日,小小被当阳生带去讲解武学的基本理念,我却带了帮我誊写“杂学新论”的几名帐房先生,去百纳楼拜访郑百工、陶冶子等人,想把他们的技艺经验也抄录下来。
技艺经验,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收集齐全的,我也只是想将他们的技巧收集了,好把我那“神迹拾遗”修补充实,以便它易于被人接受。
这些老行尊自然都有自己的独到心得,虽然也不免有些私心杂念,但这些人比起文人来,可就直爽多了,又大多数出身寒苦,了解民生艰难,只需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连逼之以威的都不必。
我仗着嘉凛说过这四方楼里的东西我可以随意调用,也不吝啬金银,对愿意交出自己的独到心得的各位师傅,都客客气气的付与相应的钱财。
郑百工等几位老人家虽然出身市井,豪义之气却不输于人,竟然千金一笑轻,把送给他们的金银推拒了,他们说的话,虽然平淡朴实,却更见其人忧国忧民的风骨。
陶冶子还有点商业意识,郑百工可就全是一腔义气了,不止口述自己的技艺心得,还把他的老朋友也拉来。我对这些老人家心怀敬意,除去跟他一起讨论百工技艺外,也聊聊闲话。半天下来,哄得他们眉开眼笑,要不是到底顾及着我的“官家”身份,多半就要将我当成自己的子侄孙儿一辈,亲亲热热的拍拍我的头,哄哄我。
久处谋算之地,乍然与这些温厚良善,朴实无华的人相处,由不得让人分外的感动欣喜。
我心怀大畅,只觉得人生至此,也算得乐中一味。
果然还是天地风月,人情温暖,游走江湖适合我啊。这样纯朴直接的感情,如是朝堂之上,皇权之中,怎能得见?
虽然年龄有差,但我与这些老人家说话,小的是着意奉承,老的又性情宽厚朴实,居然十分投契,一天过来,大家食同桌,坐同席,俨然如同相知已久的忘年之交。
在热烈的谈兴中,我听说郑百工年轻时竟还当过雕版师父,真是大吃一惊,叫道:“郑老伯,你学过木工、做过老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