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在水中又浸泡甚久,不是短时内可以恢复。适才听得船家说,这人是被绿柳山庄追赶,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既如此,请大夫快些动手吧。”
十五
好容易将那一身伤处理完毕,大夫已是满头大汗,龙行天更不用说,早就冷汗顺鬓而下,频频喘息不止。给自己数了下脉,发现脉博加快了不少,忙拿出两颗护心丹咽下,回头却见那大夫正望着自己,眼神有些异样。
“大夫莫非有话要问?”
“恕学生多口,公子似乎也是有病在身?”
轻笑,“大夫说的不错。小生自幼便有心疾。”
大夫顿时脸现惊异之色。“看公子言笑自若,举动如常。若非公子亲口说出,学生也只是心中存疑,不敢确定。公子以带病之身行此义举,实在难能可贵!”
“大夫如此夸奖,实令小生汗顔。只是现下该当如何,还望有以教我。”
“以学生之见,这人伤势如此之重,暂不宜移动。先让他在此休息,明日一早,学生便带人将他接到城中的医馆去。”
“大夫,小生听人言道绿柳山庄在这一带颇有势力,大夫将他带回去,万一有人走露风声,岂不是要连累你吗?”
“哈哈,公子放心。王家世代在这明州行医,称不上救人无数,却也结下许多善缘。便是那柳庄主亲到,也须卖三分薄面。”
“既如此便劳大夫费心了。只是这伤恐怕不是几天就好得了的,一直留在大夫馆中,会不会有所不便?”
“公子多虑了。医馆中原就有几处房舍,是为远道而来的病人准备的,饭食均有专人送来,何来不便。”
“如此那是最好不过。啊,他好象醒了。”
床上的人吐出一声低弱的呻吟,眼皮动了几下,慢慢睁开。龙行天急忙走了过去。
“兄台醒来便好。现下是在长江中的一艘船上,尚无安全之忧,兄台无须担心。”
那人转了转眼睛,似乎明白了些,看向龙行天,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多谢相公难中援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请教兄台尊姓?小生看绿柳山庄那干人只怕不肯就此罢休,兄台伤愈之后,可有去处么?”龙行天并不打算多问,这等奇耻大辱,还是不问的好。
“在下姓云,单名浩。是这明州城中,碧水茶庄的掌柜。”龙行天听得心中微动,却没有开口。
王大夫走过去查看,“云掌柜不可移动,还是多休息为好。”
那云浩依言合上眼睛,随即又睁了开来,向三人仔细打量。“请问,三位如何称呼?”
龙行天淡淡一笑,“小生姓陈名安。这位是城中的王大夫,这是船家吴大哥。”
“危难之中,蒙三位相救,云某感激不尽。只是……”
“云掌柜有话,但说无妨。”
“云某经此大变,料这明州城中已无法安身。但那柳扬乃是睚眦必报之人,三位今番救我,倘若被那小贼知晓,岂不是……”
王大夫微微一笑,“云掌柜不必担心,现下只管安心养伤就是。”
云浩沉默片刻,面上渐渐泛起了一抹历色。龙行天瞧得心中一震,想讲话又咽了回去。以他现在的状况,心怀恨意,反能激起他的求生意志。
船家端了碗热粥过来,“云掌柜,你吃点东西吧。”
“有劳这位大哥。”云浩接过碗来,慢慢啜着。喝完粥,他又沉沉睡去。
看了看云浩的脉象,王大夫道:“看来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只那药力尚有些残余,还须过几日方可完全消散。不过他似是身怀武艺,寻常之人若中了此类药物,哪里还有力气逃脱?”
龙行天点点头,从他的体格上来看,也的确不象个普通的茶庄老板。“若以大夫的看法,这伤势须得几天,才能痊愈?我看他适才神色,只怕已有了打算。”
“原来公子也看出来了。这也是人之常情,现下也不好劝他,只有等他伤势稳定一些之后再慢慢解劝。至于伤势,最短也要半月方能平复。如此学生先回去了,等明天再来。”
“辛苦大夫了。大夫慢走。”
船家捧了晚饭进来,“相公,吃饭了。”
龙行天刚要动筷,想起一件事来,便道:“船家大哥,明天王大夫将人接走之后,你便可起程了。你今番救人性命,可谓是功德一件。但回去之后,万不可向人提起,以免引来祸端。最好是换一处地方,这里有些碎银,便算你走这一趟的酬金。请船家收了。”
“谢相公,小的一定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泄露。”
十六
云浩悠悠醒来,看见龙行天拿着一本书坐在旁边看,身边放了一杯茶和一块布巾,眼中顿时露出感激。“陈相公,你我萍水相逢,却承你如此相待,云某不知该如何报答?”
“休提这报答二字。小生只是尽我心力罢了。”
云浩脸现愤怒之色。“老天当真不公,相公这般心地,却叫你痼疾缠身,那柳扬qín_shòu不如,偏偏可以胡作非为,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