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落如雨,啊,你也知道不容易吧?让你当众去说你大师兄的事,你干不干?义正严辞地说要真相,公众有权知道真相多容易啊?

你让我怎么说?

让我怎么说?

我师父要死了,所以,我拿手下的身体给他解毒,毒死了三个。我说完,我就该自杀谢世吧?

我得多大脸才能说,对不起,我错了,但是我杀人不用偿命,我得继续好好活着啊?

我要不要承认,我杀了你儿子,逼死你丈夫,但是我觉得他们活该活该!你气死也没用,我就是不死!所以你别生气了,你好好接受事实与真相吧。

这是当众自抽嘴巴啊!

真你妈的相啊,我宁可死也不要说这番话!

韦帅望站起来:“叫三残进来。”

区华子愣一下,想指出你眼泪还没干呢,韦帅望又露出他那凶霸的眼神,区华子欠欠身,出去叫三残来。

韩宇表示满意,嗯,这就对了,叫三残来出气嘛。

三残进去,帅望道:“拿鞭子来。”

三残答声是,出去吩咐一声,属下拿来刑堂的鞭子。

三残捧在手里,没有表情走过去,韦帅望起身进内室:“关门。”

三残微微不安:“教主要打谁?”

帅望道:“我。”

三残那边没伤的眉毛,微微跳了跳,慢慢抬起头来看韦帅望,不开玩笑吧?

帅望慢慢解开衣服,转过身,露出后背,骑坐在椅子上,双手握住椅背的横梁:“打。”

三残看看紧闭的门,教主住的地方,门一向是隔音的,不过,惨叫声一样会传出去的:“是,刑罚?”是刑堂的用刑标准吗?还是你有什么奇特的毛病啊?

帅望点头:“是。”

三残问:“多少?”

帅望道:“别打死。”

三残迟疑地:“为什么?”

帅望道:“好玩,要不,我打你也成。”

三残道:“三残愿代教主受罚。”

帅望回头,看他一会儿:“不用了,我容易失手。”

三残半晌,点头:“是。”

是,因为死在你手里的无辜吗?

这样够了吗?你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吗?

很脆的一声响,帅望的后背出现一道血沟。

帅望低下头,闭上眼睛,充满了黑色的剧痛,刻到灵魂里一样的痛,不要在暴怒中杀人!不要杀掉无辜的人!不要再激怒!

他的手臂颤抖,突起纠结的肌象皮肤下躲了一条挣扎翻转的蛇。

不要!

这种可怕的疼痛!

三残很欣赏这种挣扎,多数人都觉得只要不惨叫打滚就可以保住尊严。

那奇怪地抽动扭曲的肌与面孔呢?还有一粒一粒冒出来的汗水与喘息呢?

象哀求吧?

表明你不过是一种任人折磨不能抗拒的低等动物。

鞭痕整齐地一条一条布在本来就满是伤疤的后背上,韦帅望慢慢窝□子不由自由地想缩成一团捂住心脏想安抚因剧痛而狂跳的心脏,我好象要死了,我好象要死了!痛叫一声:“不!”双手握紧,不,不要这样对我,太过残忍,直接杀了我吧!椅子破碎。帅望摔倒在地。

三残站了一会儿,过去扶起他:“停止吗?”

帅望在那只独只的眼睛里不知为何看到一丝鄙夷,他慢慢露出一个微笑:“百死莫赎,是吗?”

三残道:“是,是几千人。”不是一百人啊。

那么,其实,一了百了,才是慈悲啊。

果然,我赐你不流血而死,才是慈悲吧?

帅望伸手点了自己的道,轻声:“打死。”

三残看他一会儿:“是。”

是?

你真的敢吗?

韦帅望忽然觉得恐惧,微微挣扎一下,呵,动不了。

要不要冲开道。

算了,算了,人家以命换命,必有原故,即使他没有原故,也没什么。谁杀了我都算为民除害了。

韦帅望忽然间僵直地一动也不动,没有失去知觉,脑子里还不住地闪过,痛痛痛,痛得他看不到眼睛看到东西,也感觉不到身体在何处,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疼痛从何而来。

生命里忽然间只剩下疼痛存在。

真实的存在。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抽搐,象被电击一下,猛地抖动一下,一口血喷出来,鼻子里嘴里全是血,他急促地喘息,然后呛咳,然后又一口血,继续呛咳,所有内脏都在痉挛着抽搐着。好象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他,拧紧他,要挤出他身体里的所有血,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不!”不要再打了,想要缩成一团,哀叫求饶,却只是握紧拳头再僵硬地伸开五指,在空气中颤抖地张开,徒劳地想抓住什么,却只是握紧空气。

不要再打了!结束吧!

他摇头,不,不要,我再不敢了,停止!

剧痛依旧一下又一下,刺进他心脏,刺进他的灵魂。

命运无目又无心,不懂怜悯,从不怜悯。

不够坚强的,可以去死。

够坚强的可以忍耐到不能再忍耐。

命运也不残忍,它只是缓缓压过,缓缓向前,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

它脚下的生灵,苦苦哀求,还是无声忍耐,与它有什么关系?

太痛吗?你可以去死啊。

韦帅望没有力气再颤抖,他静静地趴在地上,血从他的后背浸透衣衫,流到地上,身子下面,温湿而粘稠。

他静静看着模糊地淡灰色青砖。

还是痛,但是,快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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