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沉默一会儿,终于试探:“韩叔叔,如果谈判……如果他始终不愿意杀掉李唐冷先,那么……”

韩青淡淡地:“我总得救我师父。”

冬晨放心了:“那么,谈判也不会太久吧?”

韩青笑了:“当然最好在撤退前签下协议,如果已经撤了,魔教就没有让步的必要了,他们就直接逃跑了。”沉默一会儿:“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冷子静来到灵前,行礼。守灵的冷文河冷文谷起来问:“冷冬晨怎么说?”

冷子静道:“魔教恐怕不会同意交出凶手。毕竟,他们成功地击退了我们的进攻。”

冷文河道:“我们可以再进攻一次!”

冷子静道:“汽球被烧毁了大部份,而且,昨夜,魔教的攻击,你看到了,冬晨说,所有守城的士兵可能带配有炸药,在必要的时候,选择与攻城的人同归于尽。城头,有几千个,上万个活动的炸药,上次我们攻城时,他们会活着扑下来,只为了阻止我们攻城,这次,他们会往下扔炸药,或者扑上来炸死我们。”

冷文河道:“那么,他们杀了三叔四叔,就这么算了?”

冷子静沉默一会儿:“你四堂婶在魔教手里,我们不能弃之不顾。周瀚是一定要交给他们的了。不过,除非他一辈子不出问天堡,他要想回家那就是他的死期到了。至于李唐,冷冬晨说,交出凶手是谈判条件之一。”

冷文河想了想:“就是说,并没定下退兵的时间,其实是谈判破裂了吧?”

冷子静叹口气:“是僵在这儿了。可是,我看着,即使他想坚持,伤兵送不出去,**粮草被烧,后路又被断,如果不退,恐怕……”

冷文谷忽然问:“大伯,你可同他们说过,血仇未报,不能退兵!”

冷子静顿了顿:“他们压没提退兵的事。”

冷文谷欲言又止,慢慢咬住嘴唇。

内心激愤,那就是你在打退堂鼓了?!人家掌门还没说退呢!你个懦夫!

冷文河听话音,知道堂弟这是心里不满了。看看自己爹,也觉得老家伙年纪大了,人老惜命,歉意地看一眼冷文谷:“韩掌门不会放过李唐的。”

冷子静叹口气,就怕是这样呢,那个人记仇得很,这么多年来念念不忘,有机会就想要李唐的命,上次攻打问天堡,差点没把掌门那一支死绝了,这回又来害长老这一族了。我倒不是说仇就这么算了,可是,凭良心说,魔教真没先动手过。人家知道打不过,从来不敢主动动手,都是咱们非到人家头上去执法。当然了,魔教干的事,很不是人干的,可是,那干我们什么事啊?人家祸害的是异族人,凭什么,我们跑去执法啊,我们又不领工资。

可是冷子和死了,我不能说死人的不是!唉,你何必去救你那两个下属啊?他们被抓了,再交涉得了,死了又不是你的错。

然后内心惨然,子和是个好人啊,一向圆滑稳妥的人,却不肯扔下手下不管。他那厉害老婆,平时大家只道他被欺压得好笑。可是冷家这些人一个一个数,有几个女人肯拼了命,真刀真枪上战场给丈夫报仇?人死不能复生了,我总得把人家老婆孩子保住吧?这仗再打下去,我这能耐有限啊!我带着一群兄弟孩子出来,到时候就我一个人回去了,我就不如死在这儿了。可我要是死在这儿,我们这一家子,就一个能出头的也没有了。我儿子好歹功夫是不错,可那是我亲儿子,我怎么舍得自己都担不了的担子给他担?

冷文谷看看冷文河,嘴巴都拉出一个不屑的角度了,刻薄话就要出口,看到冷文河那歉意的目光,转头又见大伯脸色黯然悲伤,张张嘴,话没出口,泪水先盈满眼眶了。冷文谷低下头,再次咬紧嘴唇,生把悲愤咽下去了。大伯就是这样的人,攻城时他就只顾护着我们,怪他不够勇猛吧,他对我们确实慈爱有加,我能说什么!

冷文谷到此时,只觉得一腔愤怒仇恨无处发泄,握紧双拳,不知该打谁。

冷子静在自家兄弟灵前,多少是有点羞愧,低头沉默着。

冷文谷起身出去,冷文河忙跟上,怕他兄弟冒失,做错什么事。果然冷文谷直奔周瀚住的帐子过去了。冷文河急忙抓住冷文谷:“兄弟,你干什么去?”

冷文谷甩开他:“我去问问他,他是怎么想的!”

冷文河抱住他:“兄弟,你冷静点,你去打那废人一顿不过出出气,可害了四婶的命!”

冷文谷哽咽:“杀父凶手就在眼前,我却只能放他走,大哥,你能咽下这口气吗?”

冷文河道:“除非四婶被救出来,我们不能动那个人!”

冷文□:“你说得是,就该派人去救四婶!你真觉得魔教很强吗?如果不是大伯……”

冷文谷顿住,冷文河却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爹年纪大了,做事瞻前顾后。如果全力进攻,我们本来可以攻上城头的。到平地上魔教的箭还有什么用!”

冷文□:“冷冬晨不过是黄毛小子,你觉得他的功夫同我们比又如何?他能在问天堡来去自如,我们也能!”

冷文河沉吟:“你也听我爹说了,这次他们准备了炸药毒药。”

冷文□:“昨天他们也带了炸药,又如何?他们不过是牺牲小卒子,但凡有点功夫,岂肯这样送命。”

冷文河想了想:“只要我们上了城墙,炸药在冰面上站不住,就没太大用,上了城头,他们带队的头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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