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眼神里透露着苦涩的疼痛,但还是坚强地屹立着。过了一会儿,芍药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理智地将所有的信息写下,卷成一卷,放入盒子中,将古宅打扫了一番之后,也骑上了骏马,往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飞驰的身影在山间穿梭,潮湿的空气在发丝上慢慢凝结成露,原本清冷的脸色此刻更是有些冷峻了。这叫什么呢?或许是近乡情更怯吧。
夕一时冲动出了南临城,往山庙的方向奔去,急切地想见到月凌霜,仿佛这一次不去相见,便会错过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却重要至极的事情。可夕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到了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她完完全全都不晓得。
只是凭着一腔从未有过的热情和冲动,夕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山庙。果真看到了山庙的外面拴着一匹正在跺脚的骏马,似乎证实了月凌霜在此的讯息。
夕屏住呼吸,看了眼似乎没多大变化,只是更加破败了一些的山庙,走了进去。
大殿之中留着烧过的木柴,只是木柴已经烧完了,剩下黑色的灰烬。夕用手摸了摸,发现不是很热,但还带着一丝余温,看来小霜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不过外面的马匹和一旁的水壶提示着月凌霜并没有离开这里去了别的地方。
那么,小霜现在在哪里呢?
带着疑问,夕放下包袱,慢慢地走进后院,老尼姑的墓碑前面果真被打扫过了,显得干净了许多,和旁边已经开始肆虐的杂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奇怪的是,月凌霜居然不在山庙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夕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算了算按芍药所说的时间,月凌霜应该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了,但就外面的柴火来说,时间却不会超过几个时辰。
忽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老尼姑那凄惨的死状,心中不敢做任何的假设,只是眉头越皱越紧,背上都冒出了些许的冷汗。
就在夕疑惑不解,焦躁不安的时候,突然发现后院的右边居然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后门。
或许个把月前这个门很明显,但现在杂草长起来之后就显得隐蔽了。可能有人从这里穿过,所以杂草有规律地向两边倾斜,这才让夕看出了端倪。
夕拾了一根木棍将杂草打去了不少,果然在门外的淤泥地里看到了深深浅浅的脚印,目测了一下大小,与月凌霜的非常符合。
夕顺着这一连串的脚印,片刻时间,就决定往深山中走去。
寒意料峭,深山中的温度比之城镇中要冷冽许多,更何况,夕身上也不过一件薄薄的单衣。而且,这脚印提示的路线越来越难走,有些地方根本没有路,而且陡峭异常,只能靠着攀援才能够继续往前。
滕曼枝条横七竖八地横在面前,如果不是夕有这样的经验,肯定没过多久就会被这些长着刺的荆棘刮伤。夕左躲右闪,衣服还是被刮破了好几处。
在这深山之中,阳光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早已只剩下微弱的光芒,夕随着那双脚印,走的大汗淋漓,心中却愈发不安。
因为在刚走过的地方,她已经发现了好几处被刮除的衣料和零星的血迹。这让夕紧张的心情更是绷得极紧,恨不得长一双翅膀立马飞到月凌霜的身边。
夕虽然心焦想走的快些但愈发难走的路让她的步速慢了许多。过了好久,才终于慢慢看见了变得明亮的太阳,头上的苍天大树也渐渐稀疏了开去。小山顶的景象也慢慢露了出来。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直到眼前的障碍完全除去,展现出来的景象还真是让夕觉得豁然开朗。
薄雾笼罩着远处的山峰,面前是悬崖峭壁,高大的松树长得挺拔硬朗。郁郁葱葱的大树盘根错节,偶尔有鸟儿飞过,传来悠远而漫长的回音。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带着弄弄的清新,感觉起来就像一个人间仙境。
但夕没功夫去欣赏这一切的美景,心中记挂着月凌霜,喊了一声“小霜”之后,却只听到自己的回音。而脚印也就到这儿了,夕转而向四周望去。
连绵的山起伏着,目力所及之处都没有任何人影的踪迹。她又接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心中更是焦急万分,掌心都渗出了汗水。
夕拨开一些树枝到处看了看,依旧没有月凌霜的身影,却眼尖地发现不远的悬崖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部分的视线。
夕急忙走了过去,一看不要紧,竟发现石头的旁边有一处不深不浅的滑痕,而一旁的枝条上竟扯着一块淡黄色的丝绸。夕手颤着拿了起来。上面还有一丝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恁地触目惊心。
这……这不会是……小霜的……她怎么也不敢想下去。
夕站起来,往悬崖边靠了靠,看了一眼万丈深渊,悬崖之下一眼看不到底的浓雾缭绕,手中的丝绸握得极紧。更何况在眼力所及的一棵树上发现了一只掉落的鞋子,虽然看不清样子,但像极了月凌霜脚上的那双。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夕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看错了,本能地否认自己做出的判断。小霜向来小心谨慎,怎么会注意不到这悬崖呢。就算那树上有一只鞋子,也必定不是小霜的。
虽然,脑海中想着万种借口托词,可惜此刻的心却都凉透了,就像用冰水浸过一般剧烈地刺痛着。她闭上了眼睛,脑中那个绝色的身影却在此刻变得如此伤人,疼的夕蹲下了身子。
小霜!……一声声心中的呐喊被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