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臭男人,更只是为了得到她而已,那些浮在表面的照顾在月凌霜看来,廉价如同随地的落叶,连看都不屑于看。在很多时候,月凌霜也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保护。
自从西域来了江南这个阴雨绵绵,绵柔至极的地方之后,一次次经历别人的故事之后,便懂得了什么都靠自己,而不是别人。若真的发生什么,也是命中注定,她坦然地有些不似活着的心态。
月凌霜陷在自己忽然波动的思绪中,居高临下,改变过的通彻声线传来,片刻之间,打破了那不想回忆起的梦靥。
“大男人怎能如此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本来比试就拳脚无眼,受伤也只能怪自己,你们非但不反省自己学艺不精,却还要千香楼为此付出代价。月姑娘本来就深居闺中,一年也不过见一人,若陪你们每人一人,有人敢说这不是凭着自己男子身份,欺负弱女子吗?”
夕铿铿锵锵,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指责地直白透顶,直说的在座的男人面红耳赤。她不是善言辞的人,但这些话却是一气呵成,并没有半点的停顿。
她悄然对上月凌霜那双迷人而俯视的双眼,那慵懒的眸子深处里面含着一种汪汪而不知名的情意。虽然夕看不懂,却还是因为这一专注就如同再无别人可依赖的孤独,让夕忽然感觉有一种隐藏极深的力量迸发了出来,虽然它来的莫名其妙。
夕很少有如此动气的时候,因为白虎师傅说过,一个人生气的时候便是最无理智的时候,往往陷自己于困境。但这一次,她原本只是想要暗中帮助,却在听到什么小霜需要陪这些个男人每人一日的时候,就忽然想起楚香玉曾经在擂台上说的那句话,胸中的气就堵在那里,不发泄不痛快。
“若你们非要提这要求,先问过我这把剑!”
夕站在大堂的中央,握着包着粗布的怨风,而手中的剑也好像感应到主人的怒意而微颤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布而出。而夕就像是一个救美人于困境的英雄,如果海棠在这里的话,肯定会为他鼓掌叫好。但可惜,她正在被某个女人当丫鬟使得很开心,并没有机会和这么多姐妹共襄盛举。
这句话听在月凌霜的耳朵里,若是其他男子说的话,她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为了自己的美貌宁愿付出性命去博红颜一笑的人真的不计其数。但不知为何,她从高处凝视着微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夕,那装着冷泉的深眸里的波涛,心房似乎有一角在不知原由地开始坍塌了。
但同时,她又是有些忧虑的,其他人自然不足为惧,月凌霜也不放在心上。可是秦少怀身上怀着的必死的东西她不得不忌惮。她原本并不打算让夕这么快就牵扯进来,但夕的突然出现,让自己清晰的思路一下乱了。一边担心,一边又觉得温暖。
月凌霜关注着秦少怀,所幸的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表现出特殊的表情,虽然身体还是异常的僵硬,但面目之中并没有显现出什么鱼死网破的绝望神情。
“小溪兄弟???”
胖子反应比常人慢了一点,夕快说完的时候,他才转身认出来。他也觉得那些个公子哥们太过分了,一看是夕这么勇猛,把自己想说却不敢说的话直接骂了过去,自然在心里不停叫好。一时间特别自豪,急忙站了起来,挪着硕大的身体往夕那里走去。
“你去哪里了呀?跟石头两个人一个不留神就都不见了。”
“……这个……日后再谈吧。”夕拂袖淡淡地说道,看向胖子,倒也没有刚才看向其他人那样的鄙夷神情,眼神也从月凌霜那处移了回来。
“哼,年轻人,口气这么大!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陆斩风一旁的老师爷看不过夕突然嚣张起来的气焰,本就因为她的插手才使得自己的公子伤得这么重。但也只停留在说说,因为夕的身手他们都见识过,当时还未用上兵器,谁都吃不准,这个横空出世的青年,到底有多大本事。这些个混迹江湖的老狐狸也不敢随便以受伤之身迎战。
“大哥,她身手很好,我在她手上吃过亏。”
玉溪生靠近玉灵生的耳边,窃窃私语道。脸色也有些差,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和这个男人杠上了,每次自己有好事的时候,她都会出来捣乱。但是,他看向夕,总觉得她有点什么变化,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多厉害?”
坐在椅子上的玉灵生,一只手臂被白色的布条包扎起来,上面隐隐有红色的血迹。眉头也紧锁着,他了解自己的弟弟,很少有人能让有些阴毒的他吃亏,而擂台之上的打斗也让他对夕多少有些侧目。
“吃不准,估计现在这样的形式对我们不利。”玉溪生恨恨地说道,但也没办法,只能据实以报。
玉灵生听到三弟的话,心中暗暗分析,这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很快就在玉灵生的脑海里理清了思路。有了主意。白峨山庄向来以武林正派示人,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坏了名声,回去定惹父亲大怒,不如顺应正道,倒也可以与那个男人结交,少个敌人多个朋友也好。
“咳咳,在下薄见,认为这位小兄弟所言正是我想说的。若按陆公子所说的做,仔细一想,确实有些欺负月姑娘一介弱女子,这又岂是我们大丈夫所为?小兄弟指责的也是,受伤也是学艺不精咎由自取,怎能怪罪于千香楼。”
玉灵生第一个站出来倒戈了夕。大度而器宇轩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