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自己难过。”两人下了马车后,薛媌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萧缜。
“放心,定能与你一道回府便是。”
萧缜说完这话自去前往含元殿,而薛媌则与三三两两一并到了宫门处的诸府命妇夫人等去往锦辉殿,今年是新帝与新后的头遭新年聚宴,人来人往的还真是热闹,虽说其中各怀心腹事的也不少。
薛媌走来这一路已开始有些眼花缭乱,只因在她面前出现的各府小姐可都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看来今日这宴会是依旧少不了争奇斗艳了。就不知这是她们自己打的小算盘呢,还是新后宗凝有意而为之?不管如何,这还不都是因隆兴帝后宫有太多的虚位以待,有意把握此良机者自然要在新后面前展示一番才情,她向来的大度宽仁、行事均是以隆兴帝为先,若真能过了她这一关,就多半会飞上枝头了。
锦辉殿之中,薛媌落坐没多久,宗凝与陶芷如还有两位嫔妃便在宫人的前呼后拥中一并到了,对于这殿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宗凝眼中皆是温和的赞赏,对于那面容极出挑的还会点头示意,而在其身侧的陶芷如陶淑妃却面上现出了几分不屑的意思,让她那妆容绝艳的脸看着象是有些讥讽别人似的。
薛媌自问不在其位便没法弄懂如今这位陶淑妃的心理,但她还是觉得做了隆兴帝的嫔妃就要为他朝堂考虑,后宫可是一向与其牵扯不断的,没有几个国丈会做成宗大学士那个样子,女儿贵为国母也依旧是往日的做派,不过就是论政时更为宽和隐忍了些。
端坐于锦辉殿首位的宗凝心里通透着呢,对于今日的局面喜或不喜都不该表露其外,要知道这殿中的少女,哪一位的家世可都不能等闲视之,能在后宫便把前朝的各方形势安定了不也是个途径?这道理隆兴帝该比自己明白,但他不肯用这招棋,看来只能由自己擅做主张了。
几轮的歌舞献罢,国母宗凝示意那位操琴的少女上前,薛媌对于这位小姐还是有些知晓的,她父现为户部员外郎,山东闹蝗灾之时正逢其旧患复发,明眼人谁不知当时就是为了推脱,究其实不过就是因他是中书令一手提拔上来,派别早已成势,他如今便是首当其冲的中坚力量,宗凝此举看来是想拉拢安抚他这一派了。
反过来再看这位刘府的小姐,她今日的表现还真就算得上是可圈可点了,不但样貌极是过人、歌舞技艺一流、琴艺也更是出神入化,侍君是再合适不过了,薛媌甚至觉得她可堪比原京中的第一美人姚千语了,不过刘府小姐的那姿态却比她可亲,至少没有一点儿孤傲的样子,被新后拉到其身旁坐后也极是恭敬,看来即便是知道新后选中了她身后的势力也依旧谦卑含蓄,薛媌见她那举止倒为宗凝担起了心,真若是此等心机深沉之人入了后宫,怕是她以后的日子过的不会清静。
锦辉殿的盛宴过后,新后兴致极高的邀了刘府及另外三位小姐过几日再次入宫听曲,原来是宫中的优戏班子排了出小戏,尚未演给新帝瞧呢,这年节下的正是个得空儿的好时机,到时请各位夫人带着小姐再来凑凑热闹。
薛媌本意是在这宴后便打道回府,谁想新后有意与其多加亲近,她也就顺势随其回了栖凤宫,倒出乎意料地见到月珍公主,此刻正挺着五个六个月的肚子逗弄着还不会翻身的小皇子。
“你还真就一眼都不曾去看,倒不象你素日好热闹的形状了。”宗凝半开玩笑着先与月珍道。
“才不愿意看你那自找罪受的模样。”月珍是毫不留情地点到了宗凝的痛处,说的她笑容都象是僵在了脸上。
薛媌总觉得宗凝这番苦心就算没人夸赞也不该遭此抢白,因此她笑着将话题转了开去,“你这阵子看着身子又重了些,怕是驸马爷都要将你捧到手心里了吧?”
“他就是把我捧到天上也是应当的,若不是他我会遭这个罪?”月珍即使是有了身孕这么长时间也依旧还在怨怪驸马爷的独断专行,言语间提起他便是带出一丝愤然。“哪个女人做娘不都是这样辛苦。”宗凝以过来人自居的这话让薛媌心中一动,自己倒是想辛苦,可到如今还没那个福气呢,月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皇嫂,你不知我多想象薛媌现在这般。”同样地,月珍也有与薛媌一样的想法,她巴不得自己能身子轻便的照旧玩闹呢。
“等你将他生了出来就知道自己这辛苦没白遭。”
“等生了这个就再也不要了。”月珍象是对自己发誓般。
“若是男丁这样也可。”宗凝的意思便是月珍总得要为驸马生个儿子才行,薛媌也在心里颇为赞同,自此越发和她有了引为知音的感触,同时感慨月珍还是有些不懂事,就算是驸马爷宠着她、凡事由着她的性情,可还是要为他的家族考量。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