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在院子内驻足良久,随后眯着眸子对着两人的背影笑了笑,却径自离去了。
吃过晚饭之后,白隐竟然将司徒咏灵和慕秋狄两人都叫到了身边,并坐在坐上郑重的对咏灵道:
“丫头,你可知晓山下一直有人在找你?”
司徒咏灵听了这话后心内一惊,却是低垂了头不敢言语,但又听白隐接着道:
“前来找寻你的有好几拨人,虽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但老朽怕那些人对你心怀不轨,我浮云派自然全部都挡了回去。”
咏灵听到这里心头更惊,没想到,白隐前辈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却还一直没有声张且帮她隐瞒着。她咬紧下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懂白隐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前辈觉得麻烦想要赶她走了吗?想来也是的,她这么一个害人精,平白扰了一个隐世门派的清净,实在是不应该。虽然心头万分不愿,却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恐怕,必须要下山去了!
白隐看着她的表情,又见一旁的慕秋狄同样是面色凝重,并且总是开口想要说话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笑了笑接着向咏灵道:
“丫头,你不愿意回去吗?而只愿意待在这浮云山上?”他自然要弄清楚咏灵的意图的。
司徒咏灵听了这话,抬目诚挚的道:
“咏灵的确不愿意被那些人找到,这其中自有苦衷,却不便多言,还望前辈能够谅解一二。但这些日子以来,咏灵实在感激前辈的照拂,却是不知竟给前辈添了这般多的麻烦。咏灵深感愧疚,却也不敢再给浮云派增添麻烦了,过几日,我会自行下山。”说罢,她屈膝跪了下来,想要感谢白隐这些天以来的照顾。而白隐见此却倏忽伸手,顿时一股力道袭来,阻住了司徒咏灵下跪的身子,咏灵不解的抬头,却见白隐慈爱地道:
“丫头,你急什么?老朽没有说要赶你下山去啊!”
“啊?师尊,那你是什么意思啊?”这下子,不解的不止是咏灵,连慕秋狄都有些不满了,开口向他师父讨公道,还一脸不忿的样子。他刚刚听他师父那么说就害怕他是要赶咏灵走了,有心求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而今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白隐瞥了他一眼,却也没有理会他,只兀自对咏灵道:
“倘若想得到我浮云派的庇护,则必须是我门派中人,如此才名正言顺。那么,丫头你可愿意,今后拜到我的门下啊?”
两人听了这话,均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司徒咏灵暗忖:前辈他这是……要让她拜师?
“师尊,你不是不再收徒了吗?”慕秋狄心直口快,当下就问出声来。
白隐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心道,我要是心意那般的坚决,当初可连你也不会收的。哼哼,这个小子,真是个没眼色的蠢蛋啊!而当下,他只是一双明睿的眼睛紧盯着司徒咏灵,观察着她的神色。
咏灵眨眨眼睫,当真是没有想到白隐会这么说,可是,他说的是真的吗?
“前辈,你真的愿意收下我?”虽然愣愕,但咏灵的神色当中显然有一丝的喜色。这对她来讲,当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喜事啊!虽然自己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学医练剑的心思,可若是能得了白隐前辈这位隐士高人的照拂,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啊!那么眼下不止解决了自己的困境,还心有所依——倘若真的能这样那就太好了!
白隐看出了她面上的喜悦,便也相当满意起来,于是轻捋着白须笑道:
“倘若你真心求教,诚意入门,为师自当尽力保护教导与你!”
咏灵听罢大喜,立即跪地道:
“前辈,咏灵愿意,希望师父能够收我为徒,咏灵自当虚心受教,谨遵师命,无敢违抗!”
“哈哈哈!如此,甚好!”白隐笑着点头,亦是满面开怀。
“师尊,你真的打算收她啊?那这样一来,我就有了一个小师妹了,就有人叫我师兄啦!哈哈!”慕秋狄这时候也想通了这茬,也同样开心了起来,不觉拍手叫好。
白隐同司徒咏灵两人均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同时很有默契的摇了摇头。但白隐却继续开口道:
“哈哈!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丫头,你此刻便给为师敬一杯茶来,再磕上三个响头。如此,就算礼成了!”
咏灵听罢也是大喜过望,两眼冒着星星般的光点,屈膝跪伏在地上道:
“多谢师父!”
她先是起身按照白隐的指示从一旁的小几上给他斟了一杯茶,然后恭恭敬敬的双手献上给他,待他点头喝完,便接过了茶盏乖觉放下,而后郑重的退后两步垂首道: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罢,便躬身屈膝在地上磕了满满三个响头。
白隐捋着胡须大笑,并拿出浮云派中专用的拜师法杖,在咏灵的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便算是礼成了。到了如今也无需拘着小节,虽然这拜师礼有些太过简单了,不过取其心诚,无论如何,今日他便算认下了这小徒弟了。
之所以这般认真笃定,是因为冥冥之中白隐总感觉到司徒咏灵跟自己的那两个徒儿有些关系,同时也为了帮助咏灵走出当下的困局,也为了孤单的慕秋狄能够有人相伴,便下定了收她为徒的决心,也是想要弥补自己曾经的过失,变相的成全自己那一双苦命的徒儿吧!
司徒咏灵的脸上亦是笑逐颜开,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日的际遇机缘。从此后,她有了一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