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楚慎的心情格外的好,初醒时的嗓音有些沙哑,可是听着却别有一番味道。姜月沉浸在此刻的温情之中,略微抬头便亲了一□侧之人的下巴,然后用脑袋轻轻蹭了几下,声音低低道:“我在想……好像做梦一样。”
楚慎笑她呆傻,然后用粗暴的行动告诉她不是做梦,姜月一时小脸通红,想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可腰肢却被他的大手扣得更紧。身体紧密的贴着,姜月亦是到他的蠢蠢欲动,脑海之中却是昨晚那惨烈的回忆。她煞白了小脸,结结巴巴道:“衍……衍之哥哥?”
楚慎没有说话,只在她的身上捏了一把,听着她娇滴滴的嘤咛声,这才低头亲了她一口:“还早,我们再躺一会儿。”
姜月知道,今日她要去老王妃那儿敬茶,作为新妇,哪里有让婆婆等的道理?虽说老王妃大抵不会介意,可头一天就赖床,被王府的下人们知道了,怕是要闹笑话了。如此,姜月自然是不听楚慎的话,朝着他身上推了一把,然后起来穿衣裳。
可姜月却忘了一件事情。
昨夜她亲手结得发,她这么一起身,便不小心扯到了头发。用力太猛,姜月疼得眼泪只掉,楚慎见状,忙坐起来想法子把头发解开。他瞧着眼前穿着薄薄寝衣楚楚可人的小姑娘,一时胸腔满是柔情蜜意。他也感受到了刚才的疼痛,便小心翼翼想把这头发解开。
可姜月却想到了什么,她在榻边的小抽屉里找了一把剪刀,将两人结在一起的头发剪了下来,完了捧着这两撮头发,抬眼看着楚慎道:“结发夫妻,这样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知道她心里都是一些女儿家的想法,可这些话却令楚慎极为的受用,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双眸含笑。
姜月略微低头,看着他胸前的抓痕,一时脸烫得不得了,立刻下了榻。
楚慎不喜下人来自己的卧房,如今姜月嫁了过来,自然不可能只让几个小厮伺候着,可被掉到正晖院的丫鬟们却不敢随意进来。是以,姜月看着地上凌乱铺着无人收拾的大红色喜服,脸颊又烫了几分。她弯下腰把地上的衣裳捡了起来,心中惋惜道:这原是价值千金的嫁衣,早在昨晚就被楚慎撕成两半了。
真是粗暴的男人。
榻上的男人也坐了起来,一身寝衣穿得极为松垮,甚至连衣带就没有系,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楚慎白皙修长的大手将喜帐勾于帐勾之上,一双狭眸瞧着正弯腰捡衣裳的小姑娘,嘴角噙着温柔惬意的笑容。
他赤着脚走上前,把她拥入怀中拦腰抱起,道:“这些下人会收拾的。”
姜月却是不好意思,道:“这样……多不好啊。”
知道她脸皮薄,楚慎把人放在榻边,执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道:“习惯了便是,如今你是我的王妃,只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夫君,别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夫君?这个词让姜月愣了愣,她傻傻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启唇道:“那我以后还能找宣宁她们一起玩吗?”
楚慎有些头疼,直道自己在她的心里还比不过他的堂妹,遂道:“自然是可以走动的。”他不会限制她的行动,只消她每日开开心心的便是。
这话听得姜月松了一口气,登时胸前一起一伏,引得身边的男人看直了眼。待姜月察觉到身侧之人的目光,赶紧下意识的捂着,娇嗔道:“不许看。”
之后有丫鬟进来,姜月任由丫鬟们伺候自己沐浴更衣,除了绿珠和碧玺,还有几个丫鬟是姜月没有见过的。她只不过是随意一瞧,见这些丫鬟个个年轻美貌,心里便想起薛嬷嬷对她说的话。出嫁之前,薛嬷嬷交代了很多,特别是关于通房这方面。
她每月总有几日不方面,自然不能再与楚慎同榻,而且若是日后自己怀了身子,更是有好些日子不能伺候楚慎了。
薛嬷嬷想着楚慎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难免有需要,若是让一些狐媚子爬了床,不如在自己的身边挑一两个。
绿珠和碧玺是姜月的贴身丫鬟,在她身边伺候了好些年,自然是自己人,而如今陪嫁又添了两个,一个是樱桃,她在芜苑对自己精心照顾,而且做事妥当,她用着也放心,另一个便是郡主府挑的,名唤蜜竹,长得一张尖尖瓜子脸,是个惹人怜惜的小美人。姜月虽然不想让这么一个美貌的丫鬟留在自己的身边,可说到底这蜜竹总归是皇上特意赏赐的,她若是不用,怕是有些不大好。
想到通房的事情,姜月便堵得慌。
姜月是有私心的,既不想楚慎收通房,更不愿自己亲自给他送。现在楚慎对她很好,疼宠有加,她自然不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送女人给她。其实,她对楚慎还是有信心的,可到底过不去心里这一关,想起楚慎昨日忍得难受,她心里便有一些愧疚。
可是……她还是不许。
碧玺替姜月绾发,见姜月一张明艳的小脸色泽红润,便知昨晚这洞房之夜王爷还算是怜香惜玉。碧玺知道今日自家主子不仅要去给老王妃敬茶,更要进宫谢恩,自然愈发的用心,替她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
“王妃,您看这样行吗?”
听着碧玺的称呼,姜月好久才回过神——她这才意识到碧玺口中的“王妃”就是自己。她朝着镜中看了一眼,瞧着镜中的女子面色红润,眉宇间透着一股她不大熟悉的妩媚,两汪妙目像是含着春水一般,雾蒙蒙的。
楚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