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我用这种口气说话!”我的话激怒了他,他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烦躁。
他开始不停地在我面前晃悠,来回地踱着步。
突然,他停在我面前,再次抓住了我的双肩,狰狞地说道:
“叶子,不要以为我是个不愿负责任的男人,我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可不会像我的父亲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回味着他的话,不由得出了神。
第二天,毕福告诉我,少爷去了上海。我的心里似乎定了定神,看来周汝佳还是对此事比较重视,也许他不爱艳艳,但他却在乎她腹中的孩子。
周叔听了以后,却不以为然。
“我看他未必会心甘情愿,我还不知道他的秉x。”
出乎意料,没几天,周汝佳又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同意与艳艳成亲。
这让我喜出望外,这回的周汝佳好像有点男子汉的味道,看来我这些日子的奔波c心没有白费,我的j神顿时为之一振。
但是,还没等我在喜悦的浸染中享受一番,他却提出了一个苛刻的要求,使我一下子又坠入了无底深渊。
周汝佳要继承那对宝贝龙凤椅,作为他与艳艳成婚的惟一条件。
他的父亲顿时恼羞成怒,事情变得又陷入了僵局。
周叔病倒了,躺在床上整日茶饭不思,唉声叹气。
眼见这种情形,我对周叔又是怜悯又是心酸。
我知道,周叔是为龙凤椅而一病不起。
龙凤椅是他的j神支柱,是周家赖以繁衍后代的宝贵信物,它们是周家的灵魂,是周家至高无上的权威,周叔怎么肯轻易地把它们传给与他处处对抗的儿子周汝佳呢?
但是,周叔怎么不逆向思考一下,周汝佳毕竟是他的儿子,龙凤椅理所应当传给他,这是早晚的事,况且艳艳已怀上了周家的骨r,为什么就不能开一面成全他呢?
从周叔日常流露的言语中分析,也许,他希望把龙凤椅传给我与他的孩子。可是他并不理解今生今世,我有他的爱情已足够了,将来我的孩子也不可能因为没有龙凤椅而损失什么,只要一家人能和睦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不是比什么都强吗?
更何况龙凤椅不也是一代一代地传到了他手里吗?交给周汝佳继承有什么不妥呢?
其实,我到现在真正理解了周汝佳内心一直顽固不化的想法─他的父亲只爱龙凤椅。周叔为了龙凤椅而寝食难安,的确是把龙凤椅当成了他的命g子。
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丝嫉妒,但因为有爱,我能理解,也能接受,何况龙凤椅也是我和周叔水r交融的心理依靠。
遗憾的是,我所有的这些想法都无法对病中的周叔明讲,我不想在他心情郁闷之时再雪上加霜。可是,这种僵持的局面到何时才能做个了断,艳艳的肚子可是不容许再这么拖将下去了。
一天晚上,睡梦中的我,被一阵隐约压抑、间断间续的声响惊扰。我的神志顿时猛醒,细细倾听,又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可过一会儿,奇怪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似乎有人在说话,但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没睡呢?
给身边的周叔掖好被子,我轻轻地起床,循着声音,紧张而又好奇地一路来到了中庭。
院子里的情形使我大为诧异。
只见石条桌上摆着一对燃烧的红烛与香炉,空气里隐隐弥漫着一股神秘的烛香味。一个人影正背对着我,跪在桌前仰天长拜,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我屏息敛气,壮着胆躲在角落里暗暗观察。月光照s下的人影依稀像是毕福,好像在说着龙凤椅、保佑之类的话语,还掺杂着一声声无奈的长吁短叹。
不一会儿,毕福起身,正欲收拾东西离去,黑暗中的我,冷不丁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毕福,大半夜地,你在做什么?”
毕福吓了一跳,手中的香炉滚在了地上。
“哦,是太太!我没做什么,只是睡不着,祭拜一下。”
毕福显得有点尴尬,拾起地上的香炉,傻傻地站在那里,像一个认错的孩子。
看着他这种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但很显然,他的祭祀一定与龙凤椅有关。
“好了,毕福,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刚才听你提到龙凤椅,你能不能告诉我更多有关龙凤椅的事?我看龙凤椅与你们毕家也有关联,对吗?”
“这……”毕福挠着头,显得很为难。
但他只犹豫了一会儿。
“好吧,太太,您也不是外人。只是,不要让老爷知道,依照祖训,龙凤椅的故事只有周家和毕家一脉单传的子嗣才知内情,可以吗?”
毕福这么一说,更增添了我的万般好奇,我对他顺从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我为能知道龙凤椅更多的故事感到庆幸不已。
原来,龙凤椅的确是木匠世家的毕家祖辈所制造,但它们并不只是一对做工j良的紫檀椅,在它们身上蕴藏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个故事得追溯至清朝乾隆下江南的时候,主角便是fēng_liú倜傥的皇帝爷乾隆。
乾隆一日微服巡游,荡舟至太湖同里湖边,被一片绿油葱郁的小岛吸引。远远望去,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好一片江南旖旎美景!
乾隆兴致盎然地歇舟于这片称为“罗星洲”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