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公子吕劝说郑庄公早作准备,先下手为强,灭了共叔段。郑庄公只是应付着说道:“寡人知之矣。”说罢,当即散朝。
公子吕出了朝门,对正卿祭足说道:“主公优柔寡断,徒怀妇人之仁,只念着兄弟之义、母子之情,浑不将国家设计放在心上,如何是好!”
祭足高深莫测的一笑,平静的说道:“主公足智多谋,定然早有打算,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出口罢了。汝乃主公庶弟,乃骨肉血亲。若悄悄去问,必有结果。”
公子吕恍然大悟,转身又入宫中,求见郑庄公。
郑庄公见了公子吕,问道:“子封此来何事?”
公子吕奏道:“主公亦知之,姜氏夫人宠溺太叔段,主公继位之时,姜氏夫人便有些不情愿。如今主公将京城封赐太叔段,太叔段每日训练兵卒,不轨之心人人皆知。若姜氏夫人与太叔段里应外合,主公危矣。”
郑庄公反问道:“此与寡人母夫人何干?”
公子吕劝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望主公早作决定。”
郑庄公察言观色,知道公子吕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乃环顾左右,悄悄说道:“寡人思之熟矣,太叔段虽怀谋逆之心,然逆形未露。吾若领兵去讨,母夫人姜氏定然从中阻挠。如此一来,国人必谓吾不义不孝。吾且放任太叔段,任其所为。待他肆无忌惮起兵造反之时,方可一举擒杀,此乃欲擒故纵也!到了那时,国人必无闲言,母夫人姜氏亦无话可说。唉,太叔段多行不义必自毙!”
公子吕听了,顿时如醍醐灌顶,对郑庄公佩服的五体投地!竖起大拇指说道:“主公高见。但是,若待得太叔段势力养成,伐之不易也。主公何不诱其叛乱耶?”
郑庄公听了公子吕之言,眼前一亮,说道:“汝有何良策?”
公子吕奏道:“主公在周王处任卿士之职,因顾忌太叔段,久不曾入朝。为今之计,主公可放出消息,但言欲入洛阳理事。太叔段得知国内空虚,谋国心切,必然领兵前来。吾先引一军埋伏在京城外,待太叔段出城,吾便据其巢穴,主公则引兵从廪延一路杀来,吾二人两面夹击,太叔段插翅难飞也!”
郑庄公闻言欣喜不已,美滋滋的说道:“此计善哉,卿果真聪明智慧之士!事关重大,卿万万不可泄露。”
公子吕自己出的主意,当然不会泄露,点头告别郑庄公出宫。出宫后,公子吕并没有丝毫的自得,而是不住的感叹:祭足果真聪明,料事如神,吾不如也。
祭足这个人,咱们有必要好好的了解一下,因为他在以后郑国的发展过程中,是一个核心式的人物。
祭足:祭音债,字仲,因此又称祭仲。我国春秋时代郑国的政治家及谋略家,是郑国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祭姓亦出自姬姓。祭国为西周时期封国,在今郑州市区东,古称祭伯城,为周公姬旦的第五个儿子祭伯的封国,爵位为伯,故名祭伯。祭伯的子孙,有的“以国为氏”而姓了祭,称为祭氏。据《左传?僖公二十四年》载: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就是说这几个姓氏的人都是周公的后人。至南北朝时,有的祭姓族人,认为祭姓不吉利,而訾(音资)字有资财之意,表示富有和充裕,因此有部分人遂改为訾姓。从祭姓的来历来看,祭足也具有皇室血统,且与郑庄公还是本家。
书归正传。第二天,郑庄公方一上朝,便即宣告:令祭足监国,自己去洛阳理事。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武姜的耳中。姜氏夫人听了,心中大喜道:天赐良机,太叔有福也。激动难耐,当即写了一封密信,遣心腹人送去京城,约太叔段五月上旬引兵前来争国。此时正四月下旬。
且说公子吕和郑庄公商量好对策,早已预先引兵埋伏在路上。忽一日,见一人行迹诡异,公子吕亲领武士擒了此人,一番搜查,正搜出姜氏夫人亲笔密信。公子吕知是下书之人,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将其砍死。随后遣人将书信送往郑庄公处。
郑庄公看过书信,面不改色,将密信原封不动的装好,令选一机敏心腹之人,假扮作姜氏信使,送信与太叔段,且索要回信。太叔段接到密信,认得是他老娘的笔迹,遂深信不疑,当即写就回信一封,约定五月初五,请老娘姜氏夫人在城楼上立白旗一面,标记接应的地方,自己则引兵夺城。
没过多久,赝品信使将太叔段的回书送到郑庄公手中。郑庄公得到回信,心中大喜,自语道:“段之供词就在这里,姜氏亦无可奈何也!”
日月如梭,眼见着便到了约定的日子。郑庄公入宫辞别姜氏,只说去洛阳理事。武姜自然盼着他走的越快越好,爱理不理的点点头,将其打发走。郑庄公出城后,引着一干兵将慢慢的往廪延去了。公子吕自引兵车二百乘,埋伏在京城附近。
太叔段接了他老娘的密信后,便和他的儿子公孙滑商量了一番,乃令公孙滑往卫国借兵,许诺卫君,事成之后,必有厚报。自己则领着京城和西鄙北鄙的所有兵丁,假称奉郑庄公之命,入朝监国。祭旗完毕,犒赏三军,太叔段引着大军耀武扬威的出城而去。
公子吕预遣十乘兵车,假装办成商贾模样,早已悄悄地潜进京城,只等太叔出城,就在城楼上放火。公子吕一见到城楼火起,引兵杀了过来。城中接应之人早已将城门打开,放入公子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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