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生出两只r翅膀,我就是天使,墙上那些小胖孩便是我的兄弟。母亲把我放在木盆里,我马上停止了哭泣,因为我感到温暖的水使我的皮肤很舒服。我坐在盆中央,拍打着水,哇啦哇啦地叫着。马洛亚把他那个铜十字架从木盆里捞上来,放在我的头顶上压了压,然后说: “从此之后你就是上帝最亲近的儿子了。哈利路亚!” 他用一只小葫芦瓢舀了一瓢水,从我头顶浇下来。“哈利路亚,”母亲跟着马洛亚重复着,“哈利路亚。”我的头接受着圣水,幸福地笑出了声。 母亲满脸都是欣慰的表情。她把八姐也放进木盆,拿起丝瓜瓤子,轻轻地擦拭着我们的身体,马洛亚牧师一瓢接一瓢地往我们头上倒水。他每倒一次我便响亮地笑几声,八姐便喑哑地哭几声。我用双手抓挠着这个黑瘦的小姐姐。 母亲说:“都还没有名字,你给他们起个名字吧。” 马洛亚牧师放下水瓢,说:“这可是件大事,让我好好想想。” 母亲说:“俺婆婆曾说过,如果生下个男孩,就叫他上官狗儿,她说男孩起个贱名主着好养。” 马洛亚牧师连连摇头,道:“不好不好,什么狗呀猫儿的,这是违背上帝旨意的,也同时违背孔夫子的教导,夫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 母亲说:“我想好一个,你看中不中,叫他上官阿门如何?” 马洛亚笑道:“更不好,你别说了,让我想想。” 马洛亚牧师站起来,倒背着手,在散发着废墟气息的教堂里急急忙忙地走着,他匆匆的步伐是他的大脑急速运转的外在表现,古今中外、天上人间的名称和符号在他脑子里旋转着。母亲看看马洛亚,笑着对我说:“看看你这教父,他哪里是在给你们命名?他是在替人家报丧。媒婆的八哥嘴呀,报丧的兔子腿。”母亲轻轻哼唱着,捡起马洛亚丢下的小瓢,舀了水、一瓢瓢往我头上浇。 “有了!”马洛亚牧师第二十九次转到教堂紧闭着的临街大门时,站住脚,对着我们喊叫。“叫啥呢?”母亲兴奋地问。马洛亚刚要回答,大门便咣啷啷地响起来。门外人声喧哗,大门全面震动,有人在外边喊叫,议论,母亲惊恐地站起来,手提着水瓢。马洛亚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往外张望着,我们当时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看到他脸色通红,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紧张使他的脸充了血。他着急地对母亲说:“快走,到前院去。” 母亲弯腰抱我,抱我前当然首先扔掉了手中的水瓢,水瓢在地上弹跳着,咯咯响着,像一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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