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慈禧与慈安两个太后,不得不向着肃顺等人做出了让步,表示,垂帘听政之举,尚无成例,暂且罢议,八位顾命大臣乃是先帝遗命,不已更改,众位臣工宜共同用心国事,以靖国难。
得到了胜利的顾命大臣,自然不能依旧死扛不着不放,毕竟,太后终归是太后,手中还掌握着印鉴,更是轻忽不得,没有印鉴,哪怕是再有理,军机处的合议也只能是废纸。
双方的第一回合交锋暂时告一段落,不过,热河暂时平静下来,北京城现在却是暗流涌动。
恭亲王府,现在在京的诸家王爷几乎全部集结到了这里,毕竟,这可不是小事情,先帝爷在临终的时候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如果你没有嫡亲兄弟,这样做也就这样做了,但是你可是哥好几个呢啊,要说大家没有本事,挣不到那也无话可数,但是,你看看载垣、你看看端华,你看看景寿,一个比一个饭桶啊,还不如我们哥几个呢,有放着自己弟兄不用用外人的吗?更何况,即便是我们不行,那不还有公认能力卓越的老六呢吗?这是举朝公认的!
到底是先帝故意为之,还是肃顺一党弄权?
各家王爷中间早已经都议论开了,所有的王爷靠边站,让一帮外人当权,那爱新觉罗家的天下还要不要了,有的人甚至都已经开始抱怨咸丰爷就是一个糊涂蛋了!
府内,一群王公贵族围着恭亲王,睿亲王奕缮叫道:“老六,咱们不能任由肃顺他们胡来,这是爱新觉罗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们外人当家做主呢!”
恭亲王沉吟着不说话。一旁的醇亲王仁寿叫道:“对,老六,再怎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亲兄弟,现在我们想要北上热河祭奠先帝都不让,这是哪家的道理?他肃顺凭什么不让?岂有此理?”
众家王爷纷纷开始嚷嚷起来。
恭亲王终于说话了:“你们不要着急。现在热河的形势,我们还不清楚,贸然行事要吃大亏的,而且两宫的态度都还没有明朗呢!而且,现在热河行在兵力近万人,全部掌握在肃顺等人的手里,京城的兵力也都归端华统领,我们没有兵权,拿什么跟人家硬抗?僧王与胜保又奉旨前往山东剿捻。我们孤立无援啊……”
“那你说怎么办?”
恭亲王嘬嘬牙子,无奈道:“你们容我想一想,这件事情轻忽不得,要办,就要一举成功,不给肃顺等人留下任何反击的机会,要么,就隐忍待机。仓促行事,会将大家都给置于险境的!你们都先回去。我考虑过后,会知会大家的。”
恭亲王端起了茶杯,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了。
一干王爷们无奈,只得纷纷告辞,没有老六出面,仅仅凭借着他们。是没有能力斗得过肃顺的,那个家伙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待到众人尽皆退去,恭亲王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郭烨正在这里等候呢。
恭亲王沉声道:“郭烨,你认为现在的局势。我们要应该怎么办?”
郭烨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纸密信,说道:“王爷,你也不必过于担心,现在热河的事情已经闹起来了。”
恭亲王一愣,郭烨接着说道:“我在热河的人发回情报,两宫与顾命大臣之间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御史董元醇上书,请两宫太后临朝,垂帘听政,同时简拔亲王入军机处,结果被肃顺等人以搁车相迫,硬是顶了回去,想必,现在两宫的心头都已经被气炸了吧?”
恭亲王心头一动,说道:“郭烨,你能够联络上两宫?”
郭烨没有作答,接着说道:“还有一桩事,就是建号改元的事情,肃顺等人甚至都没有与两宫商议,就径直确定了年号,甚至连通宝都做出了样子,逼迫两宫就范,现在两宫与军纪的矛盾已经开始公开化了,王爷,是到了您出手的时候了!”
恭亲王苦恼道:“可是,现在肃顺一党手握重权,僧王与胜保远在山东剿匪,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回师,咱们手中无兵无将,如之奈何?”
这一次可与原来的历史产生了偏差,原来的历史中,两宫以端华事务过多为由,拿下了端华统领步兵衙门的权力,但是现在的肃顺对于郭烨警惕之心大增,可是不敢将端华手中的权力给交出去,这可是政治交锋,绝对不会将兵权移交到他人的手中的,即便是顾命大臣,也绝对拿不到这兵权!
这样的话,不管是行在还是京城,近两万兵力全部掌握在肃顺一党的手里,想要动人家,哪里有那么容易?
郭烨淡淡答道:“王爷,怕什么,一切有我呢!”
恭亲王一愣,问道:“你?”
郭烨答道:“左宝贵的保定镇主力已经过了山海关,随时可以赶过来,那可是我手底下的精锐!而且咱们还有着另外一支精锐没有动用呢,那就是通县战场上败下来的将士,也还有数百人,两支力量,只怕差不多两千人,只要我们部署到位,完全可以一击致命!”
两千人?这样的兵力还是太少了!
恭亲王缓缓的摇摇头,不够,还是不够!
郭烨接着说道:“还有一支兵力呢,僧王当初将参将何启谋吊给了我,现在又跟随僧王争战山东,我已经给其去了书信,现在已经在归来的路上了,即便是僧王心里面不愿意,哈哈,何启谋也会带着一旅骑兵以最快的速度杀回来的,从德州聊城一带,到咱们这里,不过千余里,骑兵日夜兼程,十余日即到,到时候有了蒙古轻骑压阵,咱们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