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听完了载敦的话,现在掐死载敦跟载垣的心思都有了,特么的,大清国倚为干城的大将殉国了,他们竟然还大肆庆祝,你要庆祝,也要躲起来,找个馆子啊,特么的就在军营里庆祝,这可是郭烨原来的老巢,整个火器营几乎所有的人都是郭烨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心腹,怎么,你们庆祝人家死了,还咒骂人家,也不想想,谁没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向来桀骜不驯的火器营将士?
揍你一顿,都算是轻的,老子要是来晚了,杀了你们都有可能啊!
肃顺恨声道:“你们两个废物啊!好好地局面让你们彻底给搞得失控了!”
载垣与载敦默不作声,现在肃顺来了,就没有他们俩发言的份儿了,看看肃顺怎么平息事态吧。←,
肃顺占到台子之上,喝道:“我是肃顺,你们当中谁是领头的?”
王焕章跟龙涛等几个人占了出来,王焕章低吼道:“肃中堂,卑职火器营第八汛千总王焕章,蒙弟兄们抬举,向中堂大人问问我们军门大人郭烨是不是真的殉国了?”
肃顺看着下面一个个激愤的面孔,心头一沉,答道:“不错,郭烨大人在北京城下,与英法联军激战数日,连战连捷,却不料误为联军炮弹所伤,坠入通惠河,下落不明,想来凶多吉少了,郭烨大人乃是国之干城,功盖当世,皇上已经下旨追封郭大人为一等忠勇伯,兵部侍郎,山东巡抚,择日厚葬……”
肃顺的话一说完,下面就已经哭声一片了,火器营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拉开了架势,纷纷怒吼着:“走,上京城,给大人报仇去!”“快走,谁特么的装熊,谁就是孙子,杀光洋鬼子,杀光红毛佬!”
一队队的人将士开始回营,准备拿上家伙,立即行动!
王焕章大喝道:“等一下,特么的,就是给大人报仇,也不是这个时候!肃中堂,我们大人从大沽口出世,到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战功无数,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难道朝廷就想着给一个忠勇伯就完事?笑话,如此苛待功臣,我等不服!什么巡抚?早在半年之前,皇上就曾答应我们大人,一旦退走四国逼迫,就给他巡抚的位子,到******现在都没有兑现,兵出东北,击退俄国鬼子入侵,保住江东千里江山!这是什么功绩?就给他追赠一个忠勇伯?没有他老人家,******,京城早已经被轰成平地了!我等要求重新追谥,至少也得是国公!!”
“对,重新追谥!我等不服!我等不服!”
一个个将士在下面吼了起来,笑话,你们特么的满朝文武,看到洋人就都成了软脚虾,全凭着我们大人呢,现在你们都是位极人臣,一品大员,要么是王爷,要么是国公,最差劲的,眼前的这个废物点心载敦都是一个辅国将军,凭什么到我们军门大人这里,就剩下一个没人要的忠勇伯?
肃顺脸色有些难看,没有想到,皇上给了这样的封赠,竟然还不能满足火器营将士的胃口,看来,这一次事情难办了!
载敦在一旁怒吼道:“放屁,国公?你们知道从大清建国,到现在,整整两百多年,有几个人封了国公吗?四个!只有四个!还都是国朝一等一的重臣,战功无数,都是满洲亲贵!没有半个汉人!给郭烨一个忠勇伯,已经是皇上隆恩浩荡了,你们竟然得寸进尺,要求追封国公?做梦!你们这是携兵自重,威吓朝廷,要给你们满门抄斩的!”
“放你娘的屁!狗曰的,看来刚才打得你还是轻了!”
一旁的龙涛大怒,又向前凑了过来!
肃顺吃了一惊,连忙大喝道:“龙涛,给我退后!载敦,皇上已经降旨,因为你处事不端,妄议同僚,革去你火器营总统的职务,立即返回行宫向皇上请罪!从今日起,本官兼领火器营总统!”
载敦大为不满,叫道:“中堂,我处事不端,革我的职,我认了,但是他们殴打上官,形同造反,难道就不治罪了吗?”
肃顺恨不得将载敦给掐死,狗曰的,治罪?怎么治罪?现在整个行宫的安危可是都掌握在他们手中呢!将他们这些人都给办了,谁来保护皇上?就凭你吗?
肃顺喝道:“治不治他们的罪,用不着你操心,立即给我回行宫去,怎么处置,我自然会向皇上请旨定夺!快滚!”
肃顺真的怒了,这个小子纯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什么好事都得让他们给搅和了!
载敦还待要整编,一旁的载垣死死的拽住载敦,将载敦给拽离了火器营。
肃顺回过头来,说道:“重新追封的事情,本中堂自然会向皇上奏本的,这件事情需要满朝的大臣们合议才行,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全然做主,我会尽力的。”
王焕章点点头,火气稍稍平复了下来,接着说道:“中堂大人,我们都是郭大人亲手提拔起来的,与郭大人同生共死,现在大人殉国,京城沦陷,我等主动请缨,愿兵进京城,与洋人一决生死!”
肃顺脸色一沉,喝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们进攻京城?那热河行宫由谁来守卫?皇上可是在这里呢!”
龙涛喝道:“军门大人都死了,谁******,还管皇上不皇上!天大地大,我们军门最大!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们都要兵进京城,与洋鬼子一决生死!老子与他们不共戴天!”
“混账!”
肃顺终于被激怒了,这个家伙太不像话了,竟然将郭烨放在了皇上之上,这是死罪!这是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