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叫着秦蒙一起回去。
冬天日短,不到六点的时间,日头已经快沉下去了,照在巍峨的影视城宫殿之上,给琉璃瓦片撒了上浓浓的灰色。
秦蒙这时才发现,自己好像把手机忘在酒店里了。
但立马又释然,昨晚陆子由说今天会开庭,估计也不会找她吧。
她走进酒店的时候,正在跟连逸讨论剧本,却忽然觉得头顶一片阴影,熟悉的味道笼罩而来,她迟疑地回头。
却被拽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秦蒙,我真想揍你一顿。”
☆、三十天
榆城的天气真是差, 无风无雨无雪, 天却沉的要命,简直要把人的心脏压碎。
机场里的人不知为何比平时要多个几倍,不经意地撞到了你, 也不会道歉;三五成群的小孩子在人群中穿梭着吵闹, 声音大到会把人的耳膜震穿,甚至在这样步履艰难的地方,还要给行人添一丝麻烦。
双语广播的喇叭像坏掉了似的,喑哑无趣, 那边安检处有个插队的人,还跟打抱不平的人吵了起来,
到处都是令人不悦的声音, 充斥在耳际,回溯在脑海中。
这就是陆子由一路上的感受。
糟糕透顶。
没有人知道,他从法院离开的时候,开着车一路疾驰到机场, 然后从天空起飞降落, 到另外一个城市,却发现小姑娘迟迟未接电话, 这一整串过程中,他有多心慌。
心脏像窒息了一样,甚至他都想好了,如果秦蒙出了什么意外,他要选择哪种死法。
所以当他几乎魂飞魄散地坐在酒店大堂, 看见秦蒙和人谈笑宴宴地走进来时。
狂喜和愤怒一瞬间加错在一起,形成巨大的石头,用力的砸在他的天灵盖上。
秦蒙并不知道这些,她无辜得睁大眼睛,看见陆子由,开心比疑惑要多,甚至习惯害羞的她,不顾周遭人们揶揄的眼神,两只胳膊主动挂在他的脖子上面,笑容甜美,酒窝比之前更要明显,软糯地问道,“陆子由!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想我了?”
不谙世事的模样,可以刹那间浇灭任何火焰。
陆子由所有的不满忽的就不见了,不知踪影何处,他的眼神从肃穆到柔和,只需要她一句撒娇。
伸出手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他尽量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不接电话?”
啊!
秦蒙想起这件事,立马很是愧疚地看他,乌黑的眼睛忽闪忽闪,微微张着嘴巴的样子像只小仓鼠,比耳垂上的粉红耳钉还要粉红。
“对不起,我忘记带出门了,我以为你今天开庭没有时间联系我,就没有回来拿。”
她小手伸出去,因为一直抓着暖手宝,上面还挂着热汗,像是刚浸过水的热毛巾,柔软贴合地抓着他一根手指,慢慢地往电梯那边走,“是不是因为联系不到我,所以你担心才来的?”
那张充满着无忧无虑的脸此时却挂满的抱歉,眼睛盈盈着水雾,看得出她很想要道歉。
陆子由抽出手指,回握她,稍微用力的捏了两下,眼睛撇开去看电梯里的数字显示屏,假装无所谓道,“我只是突然想来了,下飞机才发现联系不到你。”
他听见秦蒙在旁边松了一口气。
这就够了。
他想,如果这段爱情里会有不安,那就全部由他承受。
小姑娘除了被爱,就什么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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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由来的匆忙,行李是华天帮他收拾直接送到机场的,打开一看,只有简单两件睡衣,和一套换洗衣服。
秦蒙左右看了看,瘪着嘴巴说,“那你怎么办?”
“什么?”
他泡了杯热茶,坐在屋内的小沙发上小口啜着,身上还穿着白天开庭时的黑色衬衣,将人衬得冷峻清瘦,手腕上的表盘忽而明暗。
拿出那套睡衣,秦蒙走过来,塞进她的怀里面,“你的脸不用涂东西吗?”
“不用,”放下茶杯,接过衣服,陆子由站起身,俯视着她,“天生条件好不用后天弥补。”
说完就施施然走进浴室。
秦蒙咬着唇看见自己满桌子的护肤品,想跟人打一架。
浴室里雾气蒸腾,陆子由褪下身上的衣服,飞快的冲了个澡,站在镜子前面整理的时候,却发现吹风机坏了。
他半打开门,沉声叫人,“叫前台那个吹风机上来。”
“啊?”秦蒙闻声小跑过来,却被眼前一幅活色生香图给刹住了车。
陆子由穿着真丝两件套的睡衣,上衣的纽扣却没系上,整个胸膛袒露在空气之中,腹肌在浴霸的明黄色灯光下更加线条分明,放佛是八个正在招手的小精灵,叽叽喳喳喊着,“来啊,来摸我啊。”
然后她就真的这么做了。
愣直了眼,飞速伸手揩了一把油,那滋味。
啧啧啧。
秦蒙鬼笑着跑回床边,乐不可支地拨通了前台电话,跟那边沟通着吹风机的问题。
殊不知浴室的某人,眸色幽深,大脑中的不正常运动片段正在以每秒几百段的速度闪过,软嫩的小手从腹部划过的的感觉,带着点酥麻,分明是一触即离,却久久不散。
他用自己的手覆在上面,紧紧抿住了嘴巴。
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条毛巾,满都是秦蒙的味道,香香甜甜的,他盖在自己的头发上,防止水滴落在肩膀上,一只大手来回的揉搓。